燃起了油灯,房间里热流荡漾。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炭火用不着珍惜,一锅火炭成了
大火炉,驱走了澈骨的寒流。
他自己烤衣。
江南一枝春也闭上厨门,把浑身上下的汗透衣裤烤干,所穿的男装不怕被男性看到,
里面的内衣裤可不能露白。
食物搬进房,两人狼吞虎咽饱餐一顿,安逸满足,忘了两天来的凶险。
“我查过房藉。”长春公子一面进食一面说:“这里是曲亭村西北隅。曲亭村我知
道,在府城东北偏北约二十五里。
再往北走,可以到邵伯湖的南岸。往东,可以到达溜河。吃饱之后歇息片刻,咱们
回城。”
“我对这地方不熟悉,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走漕河不如绕走蜀冈,走远些
比较安全。”江南一枝春并不反对连夜回城,甚至急于回城。
“走那一方都不安全。”长春公子说:“我们是拼命逃,把追的人扔在后面,所以
沿途平安无事。
但回去,可不是好玩的,他们必定四出遍布埋伏或搜查,躲在暗处用暗器偷袭,你
我活的机会不会超过一成。”
“那……”
“我得赶回府城,免得我那些随从耽心。接近府城,我便不怕任何人撒野了,我的
随从是不饶人的,何况我还有不少朋友。
走运河,我可以弄船下放,谁知道?知道也没有人敢向我长春公子公然挑衅。白天
我任何不怕,怕只怕他们晚间用暗器偷袭。”
“我也急于赶回府城,明晚我有个重要的约会。”
“约会?”
“是的。”
“什么约会那么重要?”
“是的,非常重要。”“非去不可吗?”
“是的,非去不可,那会误了大事,我在场容易圆满解决。”
“是什么性质的约会?”
“南门公子,我……请恕我守秘……”
“好吧!毕竟不关我的事。”
“南门公子……”
“我叫水裕,南门永裕。”长春公子笑笑:“咱们曾经同患难共生死,叫公子我觉
得浑身不自在。”
“这……”
“路姑娘…”
“我叫天香。”她嫣然一笑,泛出三分羞意,笑容动人极了:“你的复姓叫起来很
别扭……”
“你就收我永裕好了,叫你天香不嫌高攀吧?”长春公子也笑,笑容是真诚中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