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长风点头同意,两人遂各屉轻功,如飞驰去!
但刚刚驰过两座峰头,却被道旁一种奇异情况,吸引得注目止步!
原来山道旁一丛带刺小树之下,挂着一角碎裂罗衣,岳龙飞不禁手指罗衣,愕然说道: “大哥请看,这角罗衣,不是颇像冷冰心身上,所着的吗?”
鲁长风看了一眼,向岳龙飞问道: “贤弟,适才冷姑娘对你表示割袍断义之际,也留下了一角罗衣,贤弟并曾拾起,何不取出一比?”
岳龙飞闻言,遂取出细比,发觉两角罗衣,果然完全一样!
鲁长风在岳龙飞审视罗衣之际,突然俯身自那小树丛中,拾起一物,面色微变,蹙眉说道: “贤弟,我们这趟仙霞岭’之行,变化大多,冷姑娘才走不久,怎的便已遇上什么事了?”
岳龙飞瞥眼看去,见鲁长风所拾起之物,竟是自己刚刚还给冷冰心的那根短短玉萧!
这样一来,证明冷冰心确曾在此,道遇祸变,不然决不会被那带刺树枝.钩碎罗衣,并把玉箫失落不颐!
岳龙飞剑眉深蹙,凝思不语!
鲁长风问道: “贤弟,我们是先在这附近查探冷冰心姑娘有何凶险?加以援手!还是先奔嵩山?”
岳龙飞毫不思索地,断然答道: “冷冰心虽然对我负气绝义,我却仍把她看作结盟小妹,如今既发现她身道危难,哪有不加营救之理?”
鲁长风听得暗自点头,两人遵在这左近密探冷冰心的踪迹下落!
他们苦苦搜寻之下,却哪里想得到冷冰心业已落人欧阳平的手内,正在饱受轻薄!
原来冷冰心在怒斥岳龙飞以后,一面负气疾驰,一面心酸泪落,湿透罗衣!
她自从“乌蒙蛇女”邵含烟死后,觉得只有岳龙飞,宇文琪算是亲人,谁知如今竟又弄成彼此断义绝交.芳心之中,怎不难过已极?她越想越觉心伤,终于停步不前,倚在一株古树之上,嚎啕大哭!
冷冰心哭了好大一会,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因为功力到了相当火候,往往会有一种常人所无的特殊感觉!
如今,冷冰心便觉得仿佛另有旁人在侧,对自己默默注视!
她不动声色地,一面依旧慢慢抽噎,一面举袖拭泪,却从袖后向周围闪目偷窥!
前、左、右三方,均无人迹!
冷冰心不信自己的感觉有误,柳眉双剔,霍然转身!
果然料得不错!
在她含着泪光的妙目之中、看见有位黄衣秀士,静悄悄坐在两丈开外的一块大石之上!
冷冰心芳心苦闷,情绪极坏,本已聚集功力,准备只一见人,则立即杀以泄愤!
但目光触及那黄衣秀士以后,却把满腔愤怒,转化成无限羞惭,螓首低垂,玉颊上不由自主地,又复滚落两行珠泪!
这黄衣秀士,正是曾经借尽小心,对冷冰心竭力追求的“白骨扇”欧阳平!
原来欧阳平在船上听说岳龙飞与鲁长风,要往“仙霞岭”寻找冷冰心,遂随后悄悄跟来,却在此处不期而遇!
他见冷冰心身穿孝服,满面泪珠,宛若一枝美丽绝顶的带雨梨花,不由心生怜爱,柔声叫道:“冷姑娘!”
冷冰心满腹辛酸,正在无处倾吐之际,忽然遇见欧阳平,加上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殷勤,遂抬头叫道: “欧阳兄……”
但一语未毕,心头感奇酸,忍不住呜咽出声,泪流满面!
欧阳平本对冷冰心又爱又怕,这一声“欧阳兄”,却把他叫得心中一蔼,胆量大将起来,缓步走过,以一种极为关切的神情,及极为温柔的话音,低低问道: “冷姑娘,你是女中英杰,平时何等刚强?如今却为了什么事儿,这样悲抑?”冷冰心在这种极度需人抚慰的心情之下, 自然觉得欧阳平可爱可亲,竟拉着他的手儿,同坐在一块青石之上,低声啜泣说道:“欧阳兄,我苦死了!”
欧阳平神魂飘蒂,受宠若惊?就势儿轻伸猿臂,揽着冷冰心的纤腰,柔声说道: “冰妹,你有什么伤心事儿,不妨说给我听,让我也为你分担一些苦痛
若换平时?冷冰心定嫌欧阳平这种称呼举措,均太轻薄,而将娇嗔大发,给他莫大难堪!但如今却颇感亲切安慰地,索性偎在欧阳平怀中,把恩师邵含烟,向罗晓星报复夙仇,并殉情而死之事,叙述一遍。
第十一章 虚情假意
欧阳平尚若趁冷冰心悲痛之时,顺着冷冰心语气,对她体贴温存,百般抚慰,也许会如他心愿,但欧阳平偏要卖弄聪明,在听完冷冰心话后,却颇为神秘地,含笑问道:“冰妹,你如此悲伤痛心,恐怕不仅是为了你师傅,殉情逝世之事吧?”
冷冰心不愿把自己与岳龙飞闹翻的情事,告知欧阳平,闻言心头微跳,妙目之中泪光模糊地,愕然问道:“欧阳兄,你此话从何而起?”
欧阳干自负目光老到,心思敏捷地,得意笑道:“师徒之情有限,死别之哀又不若生离,何况你师傅业已入土为安,冰妹纵为念及师恩,有些难过,也不会单为此事,悲痛得这等情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