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贼要拿赃,不如将计就计……
她翘首寻望戚北落的身影,却只听宫人道:&ldo;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说现在还有政务尚未处理完,就不过来了,望皇后娘娘和公主,还有诸位姑娘尽兴。&rdo;
四座哗然,目光有意无意地瞟来。
顾慈睫尖细颤,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捏着茶盏的手却因用力而微微发抖。
夜秦使团都走了,他还有什么政务能忙得脱不开身?分明就是不想来。难不成还在为柳眠风的事吃味?偏偏还是这节骨眼。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心底暗暗叹气。
岑清秋看在眼里,抿了口香茗,淡淡道:&ldo;北戎这几日不安分,太子想是愁这个去了。不来也罢,咱们玩咱们的,左右到最后吃亏的是他。&rdo;
算是帮顾慈解了当前的尴尬。
四下跟着附和,很快将这话题揭过去。顾慈舒口气,感激地朝上颔首,捻转指尖的杏仁糕,改变了计划。
&ldo;我听说而今宫中的禁军首领,是奚鹤卿?&rdo;
顾蘅点头,忧心忡忡地盯着她手里的糕子,&ldo;别拿着,不干净。&rdo;说着就要抢来丢掉。
顾慈指尖发力,糕点就成了屑末。
&ldo;我、我头有些晕,像是中暑了……&rdo;顾慈揉按额角,软绵绵地趴在桌上。顾蘅吓一跳,忙倾身摇她肩膀。顾慈偷偷抓了她的手,在掌心飞快写下一个字:奚。
孪生姐妹间的默契,自然是旁人无法企及的。
顾蘅很快明白,顾慈是想拿自己作饵,钓出身后大鱼。这个&ldo;奚&rdo;字,便是让她趁乱去寻奚鹤卿帮忙。她自是一百个不愿,奈何顾慈一直在案下捏她的手,她无法,只得点头。
周遭人都围簇过来,岑清秋也皱眉坐直,诧异地和寿阳公主对视一眼。
沈婉兮忽然来了精神,先道:&ldo;顾二姑娘从前就体弱多病,今儿日头又格外毒辣,不如就先送回顾家吧。&rdo;边说边招呼燕枝,扶顾慈下去。
寿阳公主信不过她,让自己手下的人过去扶,恐路上有差池,便先让扶去就近的芙蓉殿歇息,传太医来。
另一头,她又打发琥珀,去东宫递信,务必把她那榆木脑袋弟弟给揪过来。
顾慈由两个宫人搀扶着离席,七拐八弯,也不知走了多久,人声渐远,四周静得只剩嘈嘈切切的蝉鸣。
&ldo;你去瞧瞧太医到了没,我扶姑娘进去。&rdo;其中一个宫人如是道,另一人便应声照办。
顾慈偷偷睁眼打量,这人并非寿阳公主身边的人。
她将顾慈扶进一间屋子,放倒在床上躺平,伸手试探鼻息,又在顾慈眼前晃了晃。
外头传来脚步声,她忙出去。顾慈悄悄起身,隔着门,听她同来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