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染病不见客。”
“司长请回吧。”侍卫的声音干净利索,不带一丝犹豫。
沐钰儿嗯了一声,只是再一次上了马车。
这一次她坐上马车,安静地不说话,只马车走到天街时才紧紧捏着手指,冷不丁开口:“这次我让陛下彻底看清楚所谓的天家之情,让她知道我是有用的,我可以跟我的师傅一样,她完全可以利用我,只要她能放过张叔?”
“尽人事听天命。”唐不言伸手把人抱在怀中,低声说道,“但是不要低头。”
沐钰儿缓缓伸手,回抱着他。
不要低头,不要去做丘神勣这类的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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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时间,沐钰儿肉眼可见地瘦了下来,这几日,她办案子格外勤勉,就差吃住在北阙了,连着京兆府府尹望春芝都忍不住让秦知宴上门让她高抬贵手,给京兆府留几个案子冲冲年底业绩。
“哦吼,三郎虐待你了,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秦知宴见了人一脸惊讶,“小猫儿都瘦了,可怜兮兮的,跟个流浪猫一样。”
沐钰儿翻看案子,头也不抬说道:“你来做什么?”
“来给我们京兆府找一条底裤穿穿的。”秦知宴委婉说道。
“出门右转有绸缎店。”沐钰儿冷冰冰说道,
秦知宴被小猫爪无情地抓了一下,立马委屈大喊:“三郎,三郎,你管不管啊,你家小猫挠人了。”
话还未说话,唐不言就踩着正午的日光走了进来、
“还没进门就听到你的嚷嚷声。”他揉了揉额头,无奈说道,“你是来求人的,好歹态度端正点。”
“大家都是同僚,我是不是太低声下气了点。”秦知宴叉腰,理直气壮说道,“你快让北阙分我点案子,我好回去交差。”
唐不言睨了他一眼。
秦知宴立马对着他挤眉弄眼。
“我没办法。”唐不言走到沐钰儿身边坐下,施施然说道。
秦知宴倒吸一口气:“你这人以后惧内啊……啊,怎么还打我。”
“鲁寂案中的不是查到那些鲛人都是从曲江内游过去的嘛?最后可有排查过曲江。”沐钰儿把任纸团的手收了回来,镇定问道。
秦知宴愤愤坐了下来:“查了啊,府尹怕又有歹人如此入洛阳,把前后的洞都堵住了,保证一个坏人都进不来。”
沐钰儿拎着曲江闹鬼的案卷,拧了拧眉。
“怎么了?”唐不言侧首问道。
“也有可能是因为北风的问题。”秦知宴显然知道一些,解释道,“曲江水流湍急,下层水格外急,加上江面上到处都是有人乱扔的东西,每年都在闹鬼,不碍事的,而且最近新欢的金吾卫很是勤奋,一天要转十二遍洛阳,真遇到鬼,也要被他们踩尾巴抓起来了。”
沐钰儿把案卷合上,随口问道:“金吾卫怎么换人了?”
“不知道啊,就前几天全换了,原先我们和之前的朗将关系打得还不错,现在都要重新开心了。”秦知宴叹气,“现在的朗将好是严肃,请他下值后喝杯酒都义正言辞拒绝我,活像我是恶霸一样。”
沐钰儿扭头去看唐不言。
“听说原先的朗将犯了事。”唐不言低声说道,“已经被就地正法。”
沐钰儿一惊。
“什么!死了!”秦知宴吃惊喊道。
“你若是喊得再大声一些。也许就能让新来的朗将跟你说说原因了。”唐不言握拳轻咳一声,阴阳怪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