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禄将酒壶往旁边一扔,阴恻恻地笑着,好似善意般提醒道:
“李贵人,你的手在那边呢!”
说着往对面的一副架子上一指,架子上像是陈列着猪肉一般,铁钩子齐齐地勾着四根白花花猪腿一般的东西。
李氏叫道:
“那是什么!”
海德禄笑道:
“李贵人,您贵人多忘事,自己的手和脚都不认识了嘛?说起来,您还得谢谢郑皇贵妃娘娘,是她想出这么别致心裁的办法。
她说,您那么喜欢跳舞,那这一双玉腿必定是要好好留着的。还有啊,她还说您用这双手推了她,所以,这双手也应该砍下来留作纪念。
怎么,您都不记得了吗?”
李氏疯疯癫癫的,她整个身子被浸泡在特制的药水中,无知无觉。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
她哇哇地吐着黑血,口齿不清,一双血眼瞪着对面架子上隐约的四根,啊啊地狂叫了几声,
“郑……月……容……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暗牢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皇后疲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仍由海德禄搀扶着,从来路出了暗牢,擦干净鞋底上了步辇,一路向着承乾宫而来。
进了承乾宫,李佑正握着毛笔,在案前写大字,一旁的案上胡乱丢着那份郑大将军呈送的奏折。
福临一挥手,屏退左右。
皇后盈盈下拜,声音中透着疲惫和厌倦:
“皇上,人已经送走了。”
李佑龙飞凤舞地写着字,头也不抬,道:
“知道了。她可说什么了?”
皇后起了身,走到李佑身边,将李氏那些胡言乱语一字不落地告诉了李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