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出来,两个人都在无事发生。
甚至谢蔷比谢洵意还要“淡定”一些,淡定地吃饭,淡定地浇花,淡定地弹琴,淡定地抱猫以及,
淡定地保持不和这个房子里另外一个活人对视。
谢洵意的致歉也就此止于唇边。
算了,还是不提了。
小姑娘的别扭一直持续到下午出门。
从城区到江边的风逐渐沁人,车速减慢时,谢蔷摇下车窗,风趁机迅速灌满车厢。
天高云淡,江景盛大。
她的别扭和乱糟糟在这里一下被吹散,唯有昂扬的兴致应景复苏。
“和七七节那天看起来不一样。”
他们停好车步行往里走,沿途的商贩已经开始营业,完全迥异的布置和气氛,让即便是已经来过一次谢蔷仍旧新鲜感满满。
“是七夕。”谢洵意纠正,又解释道:“七夕是情人节,送秋是农节,不一样。”
烟花表演会在江两岸举行,这个时间已经可以看见有许多工作人员在准备烟花。
不远处的一处草坪被设为观赏点,放眼过去尽是人头攒动。
稀稀拉拉几个帐篷,更多的是放满食物的野餐桌布,提前一个多小时,市民已经开始等待一年一度的盛典。
谢蔷在谢洵意的陪同下将一岸逛完,街尾人少了许多,只有几位外国面孔在台阶上背对江水拍照。
谢蔷去买奶茶,出来时谢洵意已经不在原地。
她四下找了一圈,最后在更往前些的一个小摊上发现了人影。
小摊是真的很小,上面摆的是各类经过打磨打孔的小石头,色彩缤纷形状各异,很是亮眼。
只是因为人流不多,鲜少问津。
摊主是位老大爷,看样子还是个手艺人,十指上错综地勾着线,熟稔地穿绕打结,三两下就绕成了一条精致的手链。
谢蔷走近了些,听见老大爷夸奖谢洵意:“对,是这样,年轻人手脚就是灵活,学得也快。”
谢洵意:“这个位置是不是漏了一步?”
老大爷:“我看看,啊。。。。。。是漏了一绕,不过没关系,在我这儿自己动手的年轻人里,你已经是编得最好的一个了。”
谢洵意将做好的那条放下:“我重新做吧。”
老大爷乐呵呵递线给他:“其实看不出来的。”
“没事。”谢洵意随意牵了牵唇角:“要送给意中人,总要做到最好才行。”
第二次更熟练,耗时更短,也更完美。
谢洵意付了两条的钱,收起手链,转身却没看见人。
朝远一望,很快发现了在台阶下面正和菱姐说话的谢蔷。
旁边还有一位背对江岸坐在画板前的少年,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菱姐的弟弟。
他走过去,谢蔷对他招手,很开心地告诉他:“蓬蓬不止会弹钢琴,还会画画,你看,多漂亮啊。”
谢洵意对菱姐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顺着谢蔷的指向去看,画板上用油画棒涂出了对岸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