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宫,御书房。
身着金色龙袍的元祯帝,正坐于楠木御案前,批阅着奏章。
这位大顺王朝的掌舵者,自即位以来,未有一丝懈怠,除去重要节日,平日早朝从未延误,还时常批阅奏折至深夜,经年累月,他的身体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但大顺的颓势却依然未见扭转,这让他渐渐失去了耐心,对朝臣也变得越来越严苛。
“陛下,锦衣府赵大人请求觐见。”掌宫太监戴权进来禀报。
“宣。”
元祯帝并未停下批阅奏折,赵全身为天子耳目,监察百官,时常入宫奏报,这并不足奇。
不一会儿,赵全便随戴公公入了御书房,行至近前,拜见行礼。
“何事?”
“陛下,长平公主今日在朝阳门大街,遭到了贼寇行刺。。。。。。”
赵全还未及细说,便被元祯帝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咳咳咳。。。。。。”
元祯帝倏然抬眸,如鹰隼般的眸子盯着赵全,急声问道:“长平可有意外?”
赵全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暗道陛下对公主的在乎程度,似乎超过了任意一个王爷,只要事情涉及长平公主,陛下总表现的尤为关切。
“陛下勿忧,公主毫发未伤。”
元祯帝闻言,这才安心下来,但面上冷色未减,沉声道:“怎么回事?”
赵全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基本按照事实陈述,未有任何添油加醋。
他把许墨给他写信的事也说了,在他心中,元祯帝是他唯一效忠的对象,陛下对他也足够信任,他不需要隐瞒任何事,也不会替许墨遮掩什么。
“这贾珍,还真是胆大包天,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还敢如此肆意妄为。”
元祯帝一听便知是长平公主与许墨筹谋了此事,但对此也不好多说。
不过,贾珍等人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
元祯帝默然稍许,看着赵全,问道:“对许墨,你有多少了解?”
“据臣所查,此人生于金陵,是前国子监祭酒李守中的外甥。。。。。。”
赵全在收到许墨的书信后,便派人将许墨的过往查了一遍,以锦衣府遍布天下的情报组织,有关许墨的所有信息,很快就出现在了赵全案前,且事无巨细。
不仅有许墨的家庭关系,还有他从出生以来所经历的重要事情,包括他八岁重病,五年习武,创办镜月楼,著书经商,还有如何与长平公主结识,如何与赵瑞林开结交,如何谋划了这次公主遇刺事件。
不过,许墨有关重文强武、兴农工商的论述,并未流入赵全耳中,赵瑞觉得这些过于敏感,并未告知兄长赵全。
许墨与公主那次谈话,也是在封闭环境下进行,赵全自也是无从知晓。
但单单是创建镜月楼著书,以及谋划公主遇刺事件,就足以窥见许墨之才。
元祯帝听完,也不禁对许墨好奇起来,如此年纪,就有这般心智,确是个人才,就不知其是否适合入朝做官。
“李守中的外甥吗?想不到那个古板的老学究,竟有如此一个跳脱的外甥。”元祯帝语气已不似方才那般冰冷。
他看着赵全,清声道:“让林希文来上折子是对的,锦衣府在此事上不宜表现的太过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