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兵者,更是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兵强后国强;
唐汉正因为同时做到了这两点,方能造就千古盛世。”
许墨此话,较之前又递进了一些,同时也隐射大顺如今民贫兵弱的事实。
于元祯帝而言,这便是他的心病,各地流民逐年增多,九边之地又屡遭外族劫掠,朝廷对此却束手无策,又不能不管。
皇帝抬眸凝视面前这言词谨慎的少年,沉吟道:“你也别给朕兜圈子了,直说本朝当下存在的具体问题。”
察觉到元祯帝似有些不耐,而许墨仍有顾忌和犹豫,许久没出声的李梓月美眸闪了闪,插话道:“父皇气度恢弘,胸怀圣皇之海量,定不会因言怪罪,泊安无需担忧。”
她这话,一方面是说给元祯帝听,先打个预防针,若许墨待会真说了什么尖锐的话,皇帝也不好再责怪。
另一方面也是说给许墨听,少女希望许墨能在元祯帝面前展露才华,得到元祯帝激赏。
许墨闻言,微微抬眸看了眼御座上的元祯帝,能从对方的眸光中感受到一股灼热。
沉吟片刻后,他不再犹疑,清声道:“当下大顺的问题,可用“虚浮”一词以蔽之。”
元祯帝听了,一下来了兴致,向许墨投去询问的目光。
许墨继续道:
“一曰将士兵卒虚浮,训练操演只重形式,应付督检,再加上吃空饷的行为比比皆是,致使兵不满额,如此方致边患不休。
二曰地方官吏虚浮,官员升调只关注虚名,却不重实际政绩,水利不兴,民案不察,天灾人祸致使流民遍野;
三曰庙堂朝臣虚浮,只重利而不谋国,上不能分君忧,下不能恤民心,唯争权夺势而已,此为吏治之患。”
与之前纵论不同,许墨这次所言,可谓字字见血,直击大顺时局颓败的原因,不乏抨击之意。
或许这才是元祯帝想听的,此言让这位皇帝心头剧震,面色微动,却并未觉得被刺激到。
由此可见,这位大顺皇帝,当下确实是急切想找出病根,解决问题。
“如此,泊安觉得,该当如何应对?”
许墨沉吟了下,迎着一双灼热的目光,说道:“详细的策略,草民之前与公主殿下也提及过。”
李梓月怔了一下,随即看向元祯帝,俏声笑道:“儿臣之前与父皇说过的。”
元祯帝许是刚刚有些激动,竟一时忘了,此刻被李梓月提醒,这才想起来,面色也不如之前那般严肃,语气柔和了许多,言道:“对,朕记得。”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重文强武,兴农工商,轮值内阁,竞争汰换,军事讲武,摊丁入亩,鼓励商贸,兴建工坊。。。。。。”
“这便是泊安之策吧?”
许墨点了点头,道:“正是草民拙策。”
当然,这些只是总结之词,更为详尽的执行细节,此时也不必一一言说。
元祯帝再看向许墨时,眼中已是激赏,便将话头转到许墨封官入朝之事上来。
“三公之案和此次救灾,泊安皆有大功,但你无任何功名在身,目前还无法给你文官之职。
至于武职,现在尚有几个选择,朕想问问泊安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