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也不催促,喝着茶,静静等待。
沉吟良久后,许墨终于开口,道:“当今大顺,能争国储之位者,唯殿下与齐王耳。”
“泊安既已明白,那又是否知晓齐王为人?”燕王问道。
许墨思忖一下,轻声道:“墨素闻齐王性情暴戾,不如燕王殿下远矣。”
他现在以墨自称,以示亲近之意。
燕王一听,难掩心中激动,心道,连许墨也如此想,果然他才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许墨话头一转,似有些无奈道:“正因齐王乖张暴戾,为人睚眦必报,墨才无法替燕王效力。一旦让齐王得知,我倒向了燕王,墨便性命危矣。”
燕王听闻此言,抬手击案,肃然道:“齐王安敢?本王想保的人,还从未有人能动,泊安尽管放心便是。”
许墨仍面露担忧,摇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燕王还想再出言保证,却被许墨打断。
“殿下稍安,墨不能公然投效殿下,但暗中帮着谋划一二,倒也无妨。”
燕王听了,心头一喜,这般与投靠何异?
“当真?”
“君子一诺,重逾千金。”
“好!”
燕王抚掌而笑,略作思忖,给许墨画下大饼,语气郑重道:“泊安若能助本王登临绝巅,事成之日,本王便以京营节度之位报之。”
在燕王看来,京营节度使,掌军十万,官居一品,定能让许墨感激涕零。
但他又怎知,许墨之志在何?
正事谈定,两人密约已成,许墨便送走了燕王。
他看着自己方才被燕王握着的右手,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呢喃自语道:“演戏真累,我还真不适合做一名演员。”
。。。。。。
下午,许墨去五城兵马司又待了两个时辰。
主要是翻看了下,有关副指挥使、指挥、副指挥、司百户,这一百二十七人的资料。
许是身具两个灵魂的缘故,许墨的记忆力远胜常人,对于翻看过的资料,可谓过目不忘。
除了查看官吏资料,他还到府衙案牍库,阅览了近三年兵马司处理的重大事件。
看过之后,许墨感觉整个人都被惊麻了。
替国公要债,为侯府除鼠,帮侍郎找猫。。。。。。这等事情竟也能被记入案牍库,这五城兵马司是有多杂鱼?
怪不得元祯帝宣布对他的任命时,满朝文武出奇的无人反对。
可那又如何。。。。。。他是许墨,兼具文武,还拥有来自后世的灵魂,化腐朽为神奇才是他该做的。
离开五城兵马司,回到东府,已是申时。
进入东府后堂,许墨看见一个熟悉的清丽身影。
“林妹妹是在此等我?”
黛玉闻声,抬起美眸朝门口望去,看到许墨回来,芳心忽觉一喜,纤声道:“我正欲返回西府,恰好墨大哥回来。”
许墨看了看桌上半空的茶杯,心知黛玉应是等他多时了,不禁摇头一笑。
打趣道:“昨日与妹妹应是约的酉时吧,不曾想妹妹竟来的这般早?”
少女抿了抿粉唇,轻声道:“我。。。。。。我在西府也无事,便过来找秋儿姐姐坐坐,而且。。。。。。也才来不久。”
一旁的秋儿闻言,掩唇轻笑,并未拆穿。
许墨看着黛玉一副心虚模样,这小表情。。。。。还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