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起上次在酒吧,目击路之洵和方畅的苟且事,姜络再度气上心头。
越想越觉得恶心,就像在厕所里发牢骚似的。
——好像此时此刻我就是如此。
“喂,什么时候出来啊!”有人敲门了。
靠。这地方不能久留,那个座位也不想回去,姜络推开门,寻思随便找个空位安放自己。
然而摸摸裤兜。
手机,没带。
姜络抓了抓额发,只得回头。
“回来了?”路之洵的语气像在欢迎他。
“……”姜络第一眼就是去看自己的手机,原模原样躺在椅子上,连角度都没有改变过。他咬咬牙,“让开。”
路之洵没有起身,只为他偏了偏腿。姜络咬字更重了,“让——开——”
虽然嘴上如此,已经蹭着缝隙进去了。
路之洵专注看他的笔电,而姜络双手搭在小桌板上,像个待审的犯人。
又懵又恍惚,姜络心说:这不就是报考时我妄想过的,放假和路之洵一起搭动车回家吗。
毕竟高铁二等座,空间狭小,稍微一点微乎其微的动弹都能擦枪走火。
明明有对象了,还在期待和别人擦枪走火吗。
姜络支着下巴,问道:
“路之洵,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礼貌。”
“这里不是学校。你要是想让我喊你”
路之洵打断他,“知道就好。”
这人一定在打哑谜。
省略称呼,姜络重新问: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巧啊。”
“……”
姜络差点信了。他瞟了眼对方,而路之洵也在看他:
“络络。”
“?”这个人喊我什么?
路之洵合上笔记本电脑,收进灰色提包,拉好拉链。这意味着,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打开了。
可旅途仍然漫长。
姜络无意识咽了口唾沫,“说啊?”
“有些事,我必须解释清楚。”
“上次是方畅约我去的酒吧”路之洵语速很慢,仿佛在讲述一道难题的解题思路。
“”姜络立即偏头看向窗外,时近黄昏,旷野的水稻田一望无际,沿途的房屋鳞次栉比,一幕幕在他眼前飞快向后掠过。
“他想威胁我。”
姜络嗤笑道:“他有什么能威胁到你。”
“用他在我们家撞见的。”
“所以你告诉他,都是我一厢情愿。是吧。”姜络反问,“你就这么怕他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