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白凫怔了一瞬,望向她,随即笑了笑:“您是如何看出来的?”
安都但笑不语。
“我确实是带他来找您的。”白凫道,“他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曾进行过多次的ct治疗。”
“有治疗效果么?”
白凫无声摇了摇头。
安都跟着他沉默下去,直到他再次开口,带着犹豫:“我和他之间的故事可能很长,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
“您请讲,我很乐意倾听。”
见对方似是颇具耐心,于是白凫顿了顿,颔首,道:“好。”
接着他垂下眸,低声开了口……
一个小时之后。
白凫接过安都递来的海盐茶,抿下一口,放下茶杯。
安都望着茶杯,扶了扶眼镜。
“这么说来。”她道,“白先生怀疑是他在愈疗所经历了什么?”
“嗯。”白凫点点头,他轻轻敲了敲桌沿,正要再开口,忽而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循声望去,却见江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径直朝着二人飞奔过来。
“江……”白凫启唇,方吐出一字,却被随之而来的狂浪卷入冰凉水中。
竟是海啸!
他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被江汀一把抱入了怀中。
第29章置顶罪
粘稠的漆黑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白凫被紧抱着他的江汀护在怀里,动弹不得,他听见耳侧传来对方微弱的呼吸声,心下涌起不祥的预感。
“江汀。”他压着哭腔唤他,“江汀。”
对方没有回答他,像是被石块砸中,陷入了昏迷。
而周围,浓郁的海腥气里,掺入了淡淡的血腥气。
白凫彻底慌了神,他又唤了一声,带着哽咽,而后回抱住了对方。
无措又仓惶,直到片刻后才得以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他终于想起来什么,在黑暗里点开通讯器自带的手电筒。
亮起微光,他照向江汀那侧,对方正压在他上方,双眸紧闭,右肩那侧血流如注,显然是受伤不轻。
“江汀……”白凫慌忙抓住他的手,“江汀……”
那双修长宽大的手正一点一点降下温度,即将成为冰冷的死物。
不、不可以!
我要救他、我要救他!
白凫咬了咬唇,压下喉咙里的哭声,再次点开通讯器,发觉还有一格微弱的信号。
他发着抖将划开通讯录,而后,给每个人发送了一遍定位,接着开始吃力地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