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至此,沈玉忽然觉出了自己的可悲来,所有的不得已都不能变成梁仕饶他的理由,而他珍之重之的人,也要被梁仕拿来作为伤他的借口。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哦,对了,也活不了多久了。
那还顾忌些什么?
“陛下尽管杀,杀光了最好。明言之,青大人,可都别漏了,漏了一个都不算杀光啊……哈哈哈哈……”
沈玉低低地笑起来,他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用这样尖锐的话,去戳隐竹的心啊。
也许有些话,听多了就是能无师自通的。
梁仕不再言语。沈玉知道,梁仕不说话时,才是真的怒了。
山雨欲来,风暴已至。
梁仕牢牢掐住沈玉手腕,一连四根银针戳进他其余指尖,抽搐带动的镣铐声连惨叫也压不住。
“我不说!”沈玉双眼猩红,死盯着被凌虐的指端,哭着喊着,一字一顿地重复,“绝——不!”
梁仕怒极,直接俯身过去以吻封住沈玉的唇,止住了他的歇斯底里。
沈玉已然破罐破摔,张嘴就咬了梁仕的唇,二人同时品到了浓烈的锈味儿。
梁仕吃痛,本能地带了点内力,一下捶在了沈玉胸口,沈玉疼得眉头一皱,嘴里溢出了点血。他抬起戴着铐子的手利落地擦了,略有些戒备地看着梁仕。
他虽然喜欢梁仕,可这不代表他喜欢被刑讯。
沈玉像个被猎人围追的幼豹,无助又倔强。
五根银针已是极限,梁仕不想逼疯了沈玉,便抽出在他体内射了多次终于疲软的阴茎,而后拿起装有剩下银针的盒子,“砰”一下砸上沈玉的头。
盒子在沈玉头边的墙上裂开。
沈玉分不清梁仕是故意砸歪的,还是手抖。
可终归,隐竹没让他头破血流。
“既如此,你便烂在这里,等着来日上刑场吧。”
梁仕放弃了这个答案,原本他想用赵学文分散御史台那帮老家伙的口诛笔伐。
现在么……便给这个不识好歹的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