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铁匠铺的后院,我见到了焦急的常逢春等人,他们问雷而来,生怕我这个排长发生意外。我翘首四望,怎么没看见柳梨儿?
我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拉过常逢春的手,小声问道:“二弟,柳妹哪里去了?”
常逢春抬头看着我,犹豫不决的言道:“大哥,柳姑娘她,她,她生病了。”
我满脸惊讶,随后转变成担心,便接着道:“二弟,给大哥我仔细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逢春有些无奈的言道:“大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不加思索的言道:“什么话?说来听听。”
常逢春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言道:“大哥,柳姑娘她有了。”
“什么?!!”
我张大了嘴巴,可以塞入一个苹果,“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常逢春低着头,无可奈何的摇首道:“大哥,你的心思俺知道,可是柳姑娘一直把你当成亲哥哥看待,根本没那个意思。”
“‘有了’是什么?”
“大哥,有了就是有孩子了。”
我彻底绝望,相处了这么久我居然没去用神识打量过柳梨儿的身体状况,亏她还把我当哥哥看待,我他娘的真不是东西。话说回来,我爱的不是她,是梨儿姐姐,她只是姐姐的影子,其实我很清楚。
我对待她确实如亲妹妹,她能有此决心,难得!女中豪杰!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小巧玲珑,内心深处确实如此坚强,好一个“茅山派掌门”我倒要看看是谁能有那本事娶柳梨儿做老婆!!!
我背着戮寇器,一脸冷酷的表情,穿过人群,三两步飞身而起,踩着屋顶的瓦片,飘然离去。常逢春见我的反应,愣在了当场,他看我的样子推测到:去攻打敌人的事又要推迟几天。
我原来打算用“万年玄铁”打造兵器结束后,紧接着就向崂山进军,以便早日见到师父,可我始终放不下柳梨儿。
我一掌震开木门,大步跨进柳梨儿的房间,碰巧撞见一个人。
但观此人,头带青纱一字巾,脑后两带飘着黄色双叶。道袍翡翠中还按阴阳,腰下双绦恰似牡丹结。脚下登一对踏云草鞋,腰边仅留一酒葫芦。面色傅粉如婴儿,唇似丹朱一点血。颜发苍苍如白雪,双髫显尽英俊潇洒。
我举舌欲问原由,道人抢先一步言道:“吾不思理正事而种韭,吾不思取功名如拾芥。吾不思身服锦袍,吾不思腰悬角带。吾不思拂宰相之须,吾不思借君王之筷。吾不思伏弩长驱,吾不思望尘下拜。吾不思养予之人享禄千钟,吾不思簇予之人有人四被。既如此这般,梨儿之事,待老道谢过小友。”
我被他这几句话唬的一下傻了,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我连五行是何家伙都不知道,更不用谈土遁,水遁等术,何况是生涩难懂的“至道”。自从拜师黄云真人后,我每日修习的皆是大道,读的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秘笈,因此道人的一席话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弱点,让我极度伤心。
金丹期的高手居然不懂何为五行,何为道德,却是懵懵修道,只为面见师父,只为出人头地吗?
不!
我还要带兵打仗,赶走“禽兽”!
我暗下决心,抬头微笑道:“弟子崂山黄云真人首徒,敢问老师在何处仙山修习道德,晚辈有机会定当前去拜访。”
我看着躺在道人身后床上的柳梨儿,心中变得开始难过起来。
老道人双手相叠,放在小腹之上,看着我微笑道:“好一块修魔的材料,根骨奇佳,梨儿能知遇你这个哥哥,唉!也算她前世修得的福份啊。”
我听的云里雾里,晕头转向,什么跟什么啊?
我刚想问他和柳梨儿是何关系,老道人却迈步走到我的眼前,把拂尘夹在腋窝下,伸出右手拍了拍我左边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言道:“小兄弟,此去崂山你凶多吉少,还是不去为好。”
言罢,一步飘回柳梨儿的床边,轻轻坐下。我硬着头皮开口道:“前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