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喝了大半杯水,蒋意歌继续闭上了眼睛。薄诏也没再说话。
&esp;&esp;没过多久,医生来了。
&esp;&esp;医生是薄诏这边的,看到蒋意歌当然是叫“太太”。
&esp;&esp;蒋意歌被叫得一愣,薄诏倒是没什么反应。
&esp;&esp;医生给蒋意歌看伤的时候,薄诏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身后的落地灯照着他,高挺的鼻梁在一侧落下阴影,一身矜贵沉稳。
&esp;&esp;蒋意歌坐在床上,没受伤的那条腿曲着,受伤的那条腿裤子被卷到了膝盖之上。
&esp;&esp;她微微垂着头,长发全都在另一边,卧室的灯光像一根金色的线勾勒着她的侧脸,看着柔和了几分,像冬日里老太太的园子里雪下了大半夜,然后是个大晴天,日出时暖色的阳光照着瓦片上的一层积雪,边儿是金色的。
&esp;&esp;医生问:“太太这是怎么弄的?”
&esp;&esp;不等蒋意歌开口,那边的薄诏说:“喝酒摔的。”
&esp;&esp;“……”蒋意歌看了一眼薄诏。
&esp;&esp;薄诏:“再给她开点解酒的药。”
&esp;&esp;“……”蒋意歌的脑袋更疼了。
&esp;&esp;好在蒋意歌的膝盖那里没有伤到骨头,至于脚踝上,就是扭伤,不过是比较严重的扭伤。医生开了药,让她好好休养。
&esp;&esp;医生走后,蒋意歌转头去看薄诏。
&esp;&esp;薄诏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小蒋总这一身酒气瞒得过医生?”
&esp;&esp;蒋意歌一噎。
&esp;&esp;只是她好歹管着公司,传出去了很丢人,影响形象。
&esp;&esp;薄诏又说:“医生不会乱说。”
&esp;&esp;蒋意歌点点头。
&esp;&esp;他似乎总能把她看穿,知道她在忧虑什么。
&esp;&esp;薄诏:“你打算怎么说?”
&esp;&esp;蒋意歌:“就是上楼的时候不小心。”
&esp;&esp;薄诏:“怪楼梯?”
&esp;&esp;蒋意歌面不改色:“没错。”
&esp;&esp;薄诏:“就按小蒋总说的。”
&esp;&esp;蒋意歌纠正:“是蒋总。”
&esp;&esp;他今晚叫了她几次“小蒋总”了。公司里的人从今年开始称呼她的时候都不在前面加个“小”字了,至少在她的面前没人会再加这个“小”字。
&esp;&esp;“小蒋总”在他面前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也没听人叫他“小薄总”。
&esp;&esp;薄诏轻挑眉梢,看着蒋意歌清霜似的脸,改了口:“行,蒋总。”
&esp;&esp;声音里极浅的笑意让蒋意歌有种他是在逗她、陪她过家家的错觉。
&esp;&esp;薄诏去给蒋意歌的杯子里添了水,说:“先把药吃了,然后把药膏敷上。”
&esp;&esp;蒋意歌:“放那里吧,我先洗个澡再敷。”
&esp;&esp;薄诏:“还要洗澡?”
&esp;&esp;蒋意歌:“一身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