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钏再着急,也知道她爹在忙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
她也不为难人。
“何人在外边?”
等到日暮西山,书房里才传来相爷问话。
小厮立马回道:“相爷,三小姐求见。”
“宝钏啊,进来吧。”
王宝钏推门进去,她爹正在收拾公文。
王宝钏上前帮忙。
“找爹有事?”
“爹,临时更换考官,是不是因为前些日子,崔郎君和沈郎君的事?”
她爹的花发,又多了些,王宝钏又心酸又内疚。
都怪她当初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拉拢赶考的学子,一点也没有为她爹考虑。
“傻闺女,爹爹的学生多了去,每年会试没学子拿文章来给爹爹瞧?”
王相看闺女吓得不轻,眼红得跟小白兔一般,忙安慰她:“这算不得什么。”
“瞧这小脸白的,你爹这辈子见过比这更可怕的。”
“佑和二年,吴王造反,都快杀到太极殿了,那时才叫危险呢。”
王相提了一嘴,抬眼,闺女脸色更白了几分,便不再继续说了。
“乖女,爹忙了一天,有些累。”
王宝钏立马站到他身后,双手搭在她爹肩头按捏:“我给爹按按。”
“不用了,爹就想吃你炖的莲子银耳羹。”
“那爹稍等,女儿去去就回。”
王宝钏说完,就转身离开,要给她爹炖莲子羹。
等她折身返回后,王相已经伏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爹真辛苦。”
王宝钏把莲子羹交给下人,用小火炉煨着。
王相书房有小憩的内室,王宝钏进去拿了件深灰羊毛毯给她爹披上。
王相被惊醒了,王宝钏道:“爹,你这样睡容易着凉。”
“近日事多。”
王相抬手揉了揉眉心问:“宝钏给爹爹送莲子羹吗?”
“是啊。”
王宝钏吩咐小莲取莲子羹来。
她又绕回王相身后,给他揉肩。
目光随意扫了书案,瞥见太子两字,她心念一动。
“爹,女儿读史书,有个疑惑,还望爹爹解答。”
“哦?乖女还对史书有兴趣?你问。爹爹一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