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没人发现这个小动作,大家依旧各聊各的。
魏无形从来看不得谁被欺凌,他觉得自己像个施暴的坏蛋,猛然起身冲上讲台,拉住年甚伤害自己的手,大大方方的勾着他的肩,陪他唱完整首《倔强》。
走到顶楼的不锈钢门外时,上课铃响了。魏无形看见地上有一滴血,猜想,年甚一定在里面。
要进去吗?
他犹豫了。
现在年甚一定在哭,哭的原因魏无形猜七八成是因为性格,年甚心里的某种情绪爆发了,才会忍不住眼泪。
这种情况下,自己去了,只能当一个安慰者。
这个安慰者谁当都可以,唯独自己不行。太容易发生意外了,一不小心就会……
陷进去。
魏无形靠着墙纠结了很久,最后,他想起早上看新闻时,新闻人物的一句话——我这一生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一次是不得不,一切都是我的选择。
没有不得不安慰。
没有不得不追出来。
没有不得不去拉起他的手。
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
魏无形确定了自己的选择,背部离开墙面时,带起几块鼓起脱离水泥墙面的白墙皮,落在脚边。
把墙皮踢在角落,他缓缓拉开不锈钢门。
年甚坐在墙角掉眼泪,靠墙的腿曲着,身体像初夏山坡上稀疏的麦浪,微弱的起伏着。
有那么一瞬间,魏无形就要沉溺在年甚不可言说的独特魅力里了,沉溺在这个终究是镜花水月的梦里了。
“爱过才算活着!你为什么不试一次呢?!”
两人紧紧相拥,年甚这个激动到失去理智的吻因为魏无形的热烈回应,而持续了很久。
纠缠交织的呼吸,因为魏无形按着年甚胸肌推开的动作分成了两股。
“我们。”年甚轻喘着,粲然笑了,“是不是算在一起了?”
魏无形转身,明明还晕眩着却偏要拖着僵硬的双腿迈步往外走,“去处理伤口。”
下楼时,他故意走得很快,把年甚甩在身后。
校外的诊所。
年甚在诊所里处理伤口,魏无形蹲在后门外的杂物堆边抽烟,烟头一个接一个扔进垃圾桶,这个时候,仿佛只有烟草才能缓解他胸口里抓心挠肺的纠结。
年甚雀跃地出现在魏无形面前,笑得可爱又乖。
魏无形堵在喉咙里的话,终于还是吐了出来,“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放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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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这一生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一次是不得不,一切都是我的选择。——这句话出自新闻人物叶海洋之口。读者可以百度搜索叶海洋。我很喜欢她,一位独立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