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是答应了,”李琩笑道:
“右相可是还没有答应呢,你能做得了主?”
卢奂笑了笑,不以为然道:
“右相当时说过一句话,我现在一字不落的背给你:你得去问隋王,人家的幕臣,终归得正主同意才行,圣人可以下敕文,但你不行。”
说罢,卢奂端起酒杯饮尽,道:
“右相总不能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高级别官员打交道就是这样,为什么要谨言慎行呢?因为有时候你的一句话,就会被人家给利用了,到时候拿你说过的话来堵你的嘴,你还能说什么呢?
李琩瞬间意识到,自己也被卢奂也摆了一道,因为他如果早知道李林甫有这句话,这两个人他就不能要。
李林甫明摆着就是让李琩来拒绝卢奂,但现在好了,自己已经答应了,人家才告诉你,不怕你反悔。
身在中枢,没一个吃素的。
李琩倒也非常直白:
“那我该怎么跟右相交代呢?你教教我。”
“很容易,”卢奂哈哈一笑,非常喜欢李琩这种敞亮的态度,笑道:
“隋王今后要是有意谁来担任王府另外一些幕职,我这边一定照批,绝不拖泥带水,右相若是问起,你就说我们这是交换,你答应我的条件,我答应你的条件。”
“那我的幕府可就复杂了,”李琩佯装苦笑道:
“右相看不上我这一亩三分地,倒是你看上了。”
卢奂笑道:
“说实话,其实我也没看上,调动总比任命来的更为容易,这两人在隋王的幕府最多任职两年,我就会调走。”
既然李琩说话敞亮,他自然也就坦诚一些。
并不是说幕职不是好职位,那得看给谁干,节度使,那是建功立业的地方,亲王府,也分人,给宁王干就有前途,给隋王干,那就是浪费生命。
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份履职经历,官员调动升迁很看重这个,说白了,两个姓严的是来李琩这里实习,增加工作履历来的。
只要严挺之能够顺利回来,两年之内给严迪和严希庄安排新职,根本不是问题。
不怕换工作,就怕没工作。
李琩笑了笑,你拿我给两个姓严的当跳板,也得我同意才行,进来容易,出去难,你将来给我调调试试?
我要是能让你随随便便就给我调走了,我是你儿子。
“行,不用等以后了,我现在就有两个人选,你给我弄过来,”李琩道。
卢奂第三次愣住了:“隋王大可以好好思量一番,不着急的。”
“我已经想好了,而且很着急,”李琩笑道。
卢奂无奈托额:
“是我说大话了,我甚至已经猜到,隋王要的这两个人肯定不一般,不过你放心,我话说出去就不会收回,我就算给你办不了,等严挺之回来,也一定给你办了。”
李琩突然皱眉,似乎想起来什么,然后朝着卢奂竖起三根手指:
“现在是三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