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顾莜颈间的伤痕,杨登道:“这怕是那条蛇有毒。”
顾莜先前告诉了他,这痕迹是一条小蛇勒住留下的。只是按理说,只要那蛇没有咬到人,应该不会中毒。
可眼见如此,只怕是那蛇是其毒无比的那种。
杨登取了一颗解毒祛瘟的紫金锭研磨,调匀,为顾莜涂在伤痕处,用细麻布包裹妥当。禁止她乱抓。
又写了一个连翘解毒汤的方子,让人去抓药。
顾莜看他忙的团团转,道:“我先前担心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杨登垂眸道:“怎么会。”
顾莜握住他的手:“还好有你在。”
杨登望着她惨白的脸,勉强一笑。
半晌,杨登道:“阿莜,之前俞巡检来问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顾莜一颤:“什么……”
杨登道:“那个人,真的是冲着你来的,对不对?”
顾莜咽了口唾沫,却极艰难,脖子都跟着一疼:“你怎么跟俞星臣和杨仪似的,也来质问我?”
杨登沉默片刻:“我只想你别瞒着我。我……不想到最后才知道。”
那刺客是躲在顾莜的马车里,小郡主不过误打误撞,替顾莜挡了灾而已。
这是板上钉钉的,顾莜怎么也说不过去。
顾莜也清楚这个:“也许,确实是冲我的,但我不知为何。”
“真的不知?”
顾莜道:“二爷,你不相信我?”
杨登望着她:“我一向都相信你。”
太过相信了。
顾莜只以为是字面意思,竟松了口气:“我也纳闷,也许是因为顾家那边在外头得罪了人吧,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缘故,比如府里、又比如王府……毕竟千头万绪,也难说。”
她的表情很真。杨登问:“这是……实话吗?”
“当然。”
杨登不置可否地笑笑,想了会儿:“那今日你跟俞巡检说,那个刺客的影貌,可是真?”
他问了后,却又没等顾莜回答:“罢了,你不用说了……没什么要紧的。你的伤该好好养着。”
顾莜正心头发紧,听他主动打住,心一宽:“我也着实累的很,二爷也歇会儿吧。今晚……就留在王府好么?”
杨登凝视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睛:“你睡吧。”
他没有直接回答,让顾莜稍微不安。但这三个字,也算有所交代了。
顾莜握着他的手:“你上来跟我一起睡。”
“不必了,我还得看着药。”
大概是受惊太甚,顾莜慢慢陷入了梦乡。
而守着她的杨登却站了起来,他出了门,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