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站了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了三四位女性进出,而西装革领的男士只有一位。有着常年给琴酒开车的经历,伏特加十分擅长等待,一本正经地站在卫生间门口,存在感极低,没能引起这么几个人的注意。不知不觉,十分钟悄然流逝。伏特加逐渐感觉有些不妙。深得波本看中的新人,除了长得好看,射击天分好,和来历神秘以外,还有什么东西是被酒厂大家暗地里广为流传的?回忆起这回事,伏特加瞳孔一缩,猛的抬头,恰好看见面前一个刚从卫生间走出的黑发女性。从发色特征上来说,与琴酒要求他监视的新人有共同特点。他突兀地出声,将女士吓了一跳,又伪装成笨拙礼貌的语气,询问道:“请问……卫生间里还有其他人吗?”黑发女性露出一个狐疑的表情。伏特加憨笑着解释:“是这样,我家小姐在里面很久了……”黑发女性了然,对自己的怀疑有些愧疚,回忆起出来时的场景:諵瘋“里面应当没人了吧?”“会不会是她已经出来了,但你没有看到呢?”伏特加一脸纠结,在黑发女性话音落是,突然伸手袭向她面部。“啊!”黑发女性为了躲避向后仰倒,跪坐在地上,跪坐在地上。判断出这不是被人易容出的面皮后,伏特加攥拳。起身闯进女性卫生间。每个单独的房间都门板大开,坦坦荡荡。一如黑发女性的记忆,空无一人。据说波本手下的情报新人……最擅长的分明是,易容。他暗道糟糕。回忆着在此之前走出去的几位女性面容与身体特征,甚至还附带着那位西装革履的男性,脚步匆匆出去寻找。伏特加的衣尾消失在拐角,卫生间内走出一个红绳勒着小辫子的银发少年。他轻轻扶起被自己与伏特加殃及而受到惊吓的女性,礼貌离开。没有跟屁虫的感觉好极了。海上温度适宜,阳光也不算灼眼,回到刚才赌球的场地,大多数人已经散去了。打听后才得知,刚才的那场比赛,由赔率极低的少年网球选手获胜。扶着栏杆往下,仁王一晃眼就看到了穿着黑色短袖的墨绿发色少年……恰好就是刚才赌球的选手。好像是叫……越前,龙雅?球场边还没散去的人,估计就是在看他的比赛。墨绿发色少年的对手同样具有典型东亚人的特征。黑发剃得只剩短短一茬,眉毛浓黑,眼神坚毅,握着球拍的力量也十分够力。仁王饶有兴致,趴在栏杆上打发起了美好的时间。比赛过半,眼下是4:4的比分。看喘息幅度,出汗量,双方体力消耗也处在差不多平衡的状态。虽然上场比赛更多的像是随意逗着对手玩玩。但不容忽视的是,越前龙雅在方才的比赛中也消耗了一定的体力这场比赛的胜负……仁王习惯性地猜测比赛走势。出乎意料,分明打出了4:4的积分,但在新开的一局中,黑发少年在自己的发球局里,显露出的实力却是……令仁王大失所望。本以为能看到一个双方实力旗鼓相当的精彩比赛……“他怎么不用那个了?”“唉,这不是必输无疑吗……”那个?发球吗?仁王猜测。是什么限制很大的发球?因为对体力消耗大,还是说会损害身体所以不能用?又或者是……受到环境因素影响?仁王抬手,指尖感受到了湿润的海风。比分来到5:4。黑发少年被夺走了发球局。从仁王的角度,可以清晰得看到他额角沁出的汗液,汇合成大颗的汗珠,在少年运动中滚下来,甩到空气中。在越前龙雅的发球局中,看着少年笑得张扬,发出的球却携着巨大的气势砸到对面球场的角线上,旋转钻出了一道黑色痕迹,才极具韧性的跳到一边,仁王蜷蜷手指。好想打一场。一球过后,黑发少年猛得抬头,一脸惊诧,以及身边观众的小声惊呼与议论,让仁王意识到这一球并不简单。“他……用了那个黑头发的发球?”“好像打得比黑头发更加强势唉。”球场中,越前龙雅终于也开口了。“是不是很疑惑自己突然打不出这一球了?”越前龙雅挑眉道。黑发少年咬着牙根,沉默。“我说过哦,我会吃掉你说有的招数……还有什么手段,尽数用出来吧。”“在我没赢之前。”“你还有机会。”黑发少年始终沉默不语。打出了别人的招数……甚至还封印了别人的球拍?这种技能……算不算是自己欺诈网球的进阶版呢?思绪出现的下一秒被仁王打散,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欺诈网球的重点可是在“欺诈”上。运用“模仿”等手段将对手的心理玩弄于股掌之中,才是球场欺诈师仁王雅治的风格。黑发少年再没能使出更多有效用的招数,原本积累的势均力敌的4:4的气势溃不成军,被越前龙雅轻松赢下了最后两局。仁王绕过栏杆,进了球场。实不相瞒,看过比赛之后,他有些跃跃欲试。刚踩到柔软的草皮,仁王第一次听到黑发少年开口讲话。“我承诺过的,给你。”他颓败地伸手,掌心中金色的小物件在太阳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仁王眨眨眼睛,却并没看清是什么。越前龙雅肩扛着球拍,脚步轻松地从黑发少年眼前走过,顺带着拿走了那东西,只留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谢了。”“喂。”仁王身边,突然站起了一个头发桀骜不驯的脏辫少年。他站起来走到黑发少年身边,一脸冷漠。“雾谷,我会将这件事告诉教练。”原来他叫雾谷。气氛一阵冷凝,仁王自来熟地插入进对话中。“你们好。”刻意营造出一副活泼少年形象的仁王,一般不会被拒绝。“我能借用一下球拍吗?”仁王提出请求。哪知第二个少年吃人的目光像仁王射过来。他怒发冲冠,眼神凶狠,威胁道:“怎么,你也要挑衅我们吗?”没等仁王讲话,他网球袋从肩膀滑倒手心,拉开拉链,盛气凌人地放话:“我可不会成为没用的败者。”所以,没用的败者只能是——仁王:……虽然过程有一点歪掉,但“打球”还是准确命中了仁王有些发痒的手掌。同谁打一场不是打呢?收到这样的喊话,如果像缩头乌龟一样避战,就不是仁王雅治的作风了。……能感受到球拍的质量很好。仁王原地做了两个基础挥拍动作,果然,重量和握感都是陌生的体感。对面的人冷哼道:“你还不会还在思考妈妈教的网球初学者技巧吧,弱旅。”仁王索性对着他皮笑肉不笑:“那你可不要砸在我这个‘弱旅’手里。”“不破铁人”。隔着球网握手,脏辫少年道。“呃——”仁王大脑滞空两秒:“柳生文太,我叫柳生文太。”尽管一开始说出了挑衅的话,面对陌生对手,仁王还是选择蛰伏两局。一方面是为了适应球拍,另一方面……为了看清对手球路收集资料。打了两球,发现银发少年根本没有上一个来的越前龙雅实力强劲,不破铁人道:“初学者也敢来挑战我吗?”自说自话,完全忘记了最初仁王只是单纯的想要借个球拍而已。他打出一个发球,看着似乎被这一球吓到而愣在原地不动的仁王,掏出了眼罩,自信道:“让给你一双眼睛吧。我会让你明白,即使是失去视觉的我,你依旧不能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