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脆弱的人类宿主已经死去,没有给它任何回应。
怪物彻底慌了,紧紧地裹住明慈,不敢置信又惊惧至极,反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明慈……明慈……”
可是无论怎么呼唤,怎么抚摸碰触,他都没有醒过来。
“不可以死,不可以……不要死,活过来,明慈……”
它的声音越来越凄厉,成了绝望的哀鸣。
不要死,不要离开,活过来活过来活过来活过来——
它在难以言喻的痛苦中嘶鸣,灵魂连带着身躯都开始发烫,似乎被无形之物灼烧,燃尽,化成虚幻的光点。
光点没入明慈胸膛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缓慢地跳动起来。
“明慈。”
最后一声眷恋的低唤,轻轻消失在他的耳畔。
明慈躺在夜色笼罩的偏僻湖岸,一直到凌晨日出,才被早起钓鱼的人发现。
钓鱼大叔穿过茂密的草丛,无意间看到有人躺在岸边,吓了一跳,试探性地走近了。
他心里直打鼓,不知道人是死是活,壮着胆子蹲下身,探了探鼻息。
活的!
他松了口气,拍了拍明慈的肩膀,高声呼唤:“醒醒,喂,你醒醒!”
接连叫了好几声,钓鱼大叔见人昏迷不醒,正要报警,一眼瞟见有个黑色书包飘在湖边水草里,赶紧去捡了起来。
书包湿透了,里面的书都泡烂了,手机也坏了,按了好久都无法开机。幸好钱包里有身份证,还有个酒店的磁卡。
他用身份证的照片辨认了一下,大概确定就是这个昏迷的男生,连忙报了警。
下午四点。
明慈在医院的病床上醒了过来。
仿佛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醒来时忘得一干二净,那种残留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他恍惚地望着天花板,泪水从眼尾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小慈,你醒了!”
旁边传来熟悉的话音,他迟钝地转过脸,只见母亲坐在床边,表情紧张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感觉不舒服?哪里难受?身上疼不疼?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明慈神智还不太清醒,乌黑的眼眸含着泪,呓语般地喃喃道:“我好像……做了梦……”
“什么?”她没听清,探身靠近问:“小慈,你说什么?”
“那个梦……我记不清了。”
母亲按了呼叫铃,然后抬手抚摸他的头发,柔声安抚:“没事,记不清就不想了,休息一会儿,等几分钟医生过来。”
明慈脑子昏沉发蒙,却下意识歪头避开她的手掌。
母亲愣了一下,慢慢收回手,脸上挤出笑容:“好好,我不摸,你长大了,我不摸头了。”
明慈微微抿唇,这种亲昵的肢体接触,让他莫名地感到心慌。
母亲站起身,一边给他冲温糖水,一边说话:“今天我接到警察电话,说你出事了,差点把我吓死!我连忙坐车来丰华,两点多才到医院里。医生说你有点炎症,可能会发高烧,今晚要留院观察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