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到后面也就真的睡着了。
白玦延再次醒来时是当天夜里,第一反应是浑身黏糊糊的不舒服。
月光从半拉的窗帘间隙透进屋内,像是划了一道银河在大床中央,借着斑驳的光亮依稀可以看清屋内的陈设,这是在他自己房间。
刚睡醒的脑子还迷糊着,白玦延下意识翻身,突然发觉腰部以下完全使不上力,甚至可以说他感知不到他下体的存在。
是麻木,是无力,亦或是酸痛,反正就是格外异常。
他把胳膊缩回被窝里往下摸去,双腿倒还存在,但却是以一种门户大开的姿势敞放着,像是练舞蹈的人在床上拉筋的姿势。
此时床垫突然震颤了下,白玦延身体立马僵住,床垫接连又震颤了好几下,接着一股热气扑到了白玦延的侧脸上。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反应迟钝的白教授终于意识到了——旁边有人!
结合身体种种不寻常的反应,白玦延一直卡壳的大脑终于重启成功。
他被干了。
旁边刚才翻身面朝他睡的人是晏泽。
至于现在是哪一天的夜晚,他被干完睡了多久,目前无法推测。
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应该是性事留下的各种……不明液体。
白玦延:……
原来小狗之前不给自己清理不是存了坏心思,是真的不爱清理。
脏狗!
白玦延第一千零一次后悔自己当初在交友圈给那张破太阳图点赞。
在心里问候完晏泽祖宗十八代以后,白教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用双手把自己在被窝里大敞开的双腿合上了。
完事还出了一脑门的汗。
造孽!
对于有洁癖的白教授来说,睡觉必须在全身干净的状态下,躺在干燥柔软又飘着洗涤剂味道的被窝里才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浑身淫靡液体,被褥也潮潮的,鼻息间还尽是交媾后的暧昧气味。
简直不能忍!
白教授相信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在失败十几次后,他终于拖着半残的身子从床中间移到了床边缘,准备下地去把自己拾掇干净。
可惜天不遂人愿,正当他打算起身时,晏泽醒了,并且从身后支起上身探了个头过来看他。
白玦延跟只蛆一样在晏泽身边蠕动了半天,早就把晏泽吵醒了。
只不过晏泽先前不出声,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最后见他移到床边,晏泽猜他可能是想起来,害怕他双腿无力下地会摔着,于是晏泽也不再装睡,跟着移到床边去。
感受到晏泽从自己后方探过来时,白玦延几乎是一秒就选择了闭上眼睛,继续逃避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