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南摇摇头:“没什么。”
简茧说:“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么说,你还是没法调整他那种心态才离开的,对吧。”
侍南没反应。
简茧又说:“其实我们这种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或多或少也有些童年的小阴影,他的事情,我们不能说完全没法理解。”
“我小时候我爸我妈总是很忙,所以一直处于比较缺爱比较孤独的状态,谁对我好我就忍不住喜欢谁,”简茧说,“这么多年了都是这样,他们其实是为了工作,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你看,其实小孩子很容易受伤,也很容易被影响。”
侍南笑了笑,简茧觉得他有些疲惫。
“我只是个旁观者而已,”简茧抓了抓头发,“其实现在想想,很多事情有迹可循,他很小就一直很依赖你。”
后来基本上都是简茧在说话,侍南偶尔回应一两句。
他们一直聊到黄昏。
侍南的妈妈打电话让他买点菜回去,简茧说:“那你先走吧。”
“你不走?”侍南问,”晚上几点的车?”
“我凌晨的车,昨天刚抢的票,不错了。”简茧自在地喝了口咖啡,“我不急,你先走吧。”
见侍南不动,简茧笑着说:“果然我还是更喜欢南乡的咖啡馆,家里的才是最好的。”
侍南笑了下,和她摆摆手。
简茧看着侍南走远,再到看不见,她的手指在蝴蝶结上摸来摸去,眼睛渐渐湿了。
她仰起头来,希望自己并不要哭太久。
当宋卿饶第二十三个电话拨过来的时候,侍南也没再按忙音,因为人就在他的对面。
宋卿饶看了眼他手里提的菜,把电话挂了:“出来买东西?”
侍南点点头,沉默着往前走。
宋卿饶跟着他走,“你要是嫌烦,可以把我拉黑的。”
侍南不是没想过,只是没这个必要,他觉得宋卿饶过了这段就会好起来,再加上那天晚上看见窗户那里摇摇欲坠的宋卿饶,确实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他现在受限于太多事情了。
宋卿饶说:“我也答应你,以后尽量不喝多。”
他去看侍南,侍南并没有说话的意思,这么久都没有台阶下,他其实有些不知所措。
南乡的老街亮起了灯,天上冒出来几颗朦胧的小星星。
宋卿饶确实不太会找话题,他说了自己最近工作上的一些事情,都是很琐碎的事,也没什么意思,侍南偶尔给个“嗯”。
彼此沉默着走了一段。
又到了老街快坏的那个路灯下,这个灯当年还只是昏暗的程度,那时候,他曾在这儿唐突地亲过侍南一下。
宋卿饶抬眸看了眼,说:“我挺想你。”
侍南的步子沉重起来。
“其实我一直都挺想你的。”他碎碎地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但这两天,这两天特别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