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重新许一个?
啊许什么愿望呢?谭鸣当年的愿望大概都实现了吧,彻底摆脱了谭家的束缚、工作体面、生活富足如果她不曾到来,这些或许能够更早地实现。
那就祝他平安健康吧。她说。
你哥不是已经去世了吗?单秋阳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她会为自己许愿,至少也该是,祝她自己平安健康吧?
哦,对。谭溪想起来自己以前的话,便改口道,那祝他入土为安算了。
单秋阳把谭溪送进屋后便下楼了,他家在另一户单元,下楼时看见傍晚的那个怪人正站在家门口抽烟。他愣了一下,目光和对方撞上了。
这么晚了还没睡?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看看,顺便抽颗烟。谭鸣扬了扬手指间的半截香烟,道:刚回来?
啊,对。单秋阳笑了笑,正准备打完招呼就离开,结果对方又开口,把他的脚步牵绊住了。
楼上那孩子喝醉了?
单秋阳愣了一下,见对方拿烟头指了指楼顶,这才意识到说的是谭溪,应付着笑了两声,啤的白的混着喝,酒劲儿是有些上头。
啤的白的混着喝?
对方的声调上拔,把单秋阳吓了一跳,看向男人的目光也变得莫名其妙起来,啊,对,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不说话,和他对目僵持了两秒,就在他以为要结束谈话的时候,对方又张嘴了,这次是皱着眉看他,让人很不爽。
你把她放在家里就走了吗?
不然呢?单秋阳怔然,这人有病吗?
谭鸣掐了烟,抬腿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看了看楼上,又锁死在单秋阳身上,缓缓张口道:晚上吐了也不管?呕吐物卡在气管里能致死不知道吗,胃烧了口渴怎么办,蜂蜜水至少会泡吧,你就这么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兄弟你什么毛病?
对方的话语缓慢,却足够单秋阳的大脑宕机了。问的话莫名其妙,男人脸色也沉肃得莫名其妙,感觉下一秒就要拎着领子打起来,他想不通这种敌意从何而来,但秉着以和为贵的心思,单秋阳没有和人争吵,耐着性子解释,大家都成年了,我又不是她男朋友,喝过酒再留太长时间也不合适。
你不是她男朋友?谭鸣挺意外地挑眉,倚着门框门框又退回一个氛围和平的距离,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不是男朋友还把人在半夜带出去喝酒?
单秋阳压着心里的火笑道:现在还不是。
谭鸣也笑,从兜里摸出来条烟点上,道:以后就是了吗?
他妈的。
单秋阳提了一口气,扬起的唇线崩得勉强,那你和谭溪什么关系,管这么宽?
哦。对方神色淡淡,毫不在意地往他身上瞥了一眼,我是她那个入土为安的亲哥。
单秋阳想要抡拳头的心又退回了原位。
第二天水果店没有开门,巷子口的轿车也没有开走。谭溪头痛欲裂地去上班的时候,单秋阳和人去爬山了。
所以,老杨给谭溪涨的工资都是你给的?单秋阳扭头,男人落他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