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胳膊轻轻颤抖,谭溪听见头顶的叹息。
很疼。
第二天,谭溪在谭鸣脸上写了三个大字,胆小鬼。她去上学,物理老师讲天体循环,她一个字都没听到,她在给谭鸣写情书。
我是行星,你是拥我入怀的星环。我们终有一别,但是别怕,万里星河与爱将永远存在。
这都是谭鸣去见谭金明的前几天发生的了,陈年往事,不过离她堕入牢狱,也不远了。
谭溪躺在她哥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
谭鸣已经睡过去了,紧皱的眉头没松开。谭溪帮忙把它抻平,可很快又皱了起来。
不可靠进
男人的嘴里嘟哝着呓语,谭溪靠近了才听仔细。她愣了一下,忍住一拳打在他脸上的冲动,跑去书房找了支签字笔,在谭鸣脸上写了三个字。
【胆小鬼】
想了想,她又添了几笔。
【王八(乌龟形)蛋】
解气后,她关了灯缩回谭鸣怀里,仔细回忆着两人的一点一滴。
卧室里的飘窗上放着一盆花,谭溪认得,叫白日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开花,到了晚上花瓣就会闭合回去。性子很韧,花期长,但是短命,只能活一年,开不了第二春。
花的旁边还摞着几个空花盆,以及一盆枯萎的,没来及清空的白日菊,看着干瘪程度像是去年的植株。
谭溪数了一下,算上开花的这朵,连带着枯草空盆,一共八个。
她摸出手机,在黑暗里打了个电话。
喂?梦秋姐啊,睡了吗?
谭溪你有病吧?都几点了还敢给姐打电话!
哎呀,醒了呀?谭溪伸手摸着男人的眉头,把刚刚皱起来的皮肤又抻平,对着电话小声讲:卜晴的电话还有吗?
你做什么?
我找她查个人。
谁?
谭溪顿了顿,在谭鸣脸上掐了一把,确定对方睡死过去了,这才压着声音道:我哥
电话里一下子没了音,谭溪盯着窗台上的白日菊,又数了一遍。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我想查查,我入狱的那七年,我哥都在干啥?
黑暗里,谭溪的声音幽幽的,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
知道了,明天帮你联系,但是不一定能找到。
谭溪道了谢,放下手机,把谭鸣的胳膊揽在胸前。
白日菊她要是没记错,这个花的寓意可不太好听。叫什么来着?啊,对,她脑海里闪出来四个字。
永失吾爱。
明天歇歇,应该不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