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天,那颗蛋的壳裂开了,一条小蛇从那蛋中孵了出来。小蛇吐着芯子,第一眼看到了母鸡,便把母鸡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但蛇是鸡的天敌,母鸡应该把他啄死。
但母鸡没有那么做,因为小蛇很亲近她,哪怕她威吓这新生儿,小蛇也不会害怕。
母鸡当时是怎么想的呢?没人知道,但她决定带着小蛇走了,离开鸡舍,拖着衰老的身躯,独自去抚养这危险的孩子。
蛇被母鸡养大,自然也觉得自己也是一只鸡。他学着母鸡的样子去老老实实地吃虫和谷子,但怎么都吃不饱。于是,他自己学会了捕猎。
蛇这种动物啊,长得很快,狩猎的诡计刻在他的骨子里,因此,他顺从本能捕到了猎物,填饱了肚子。
然后嘛,狩猎后的小蛇染上了一身血污回家,被生气的母鸡打了屁股——嗯?你问蛇哪来的屁股?别在意这种细节嘛。
小蛇学会了填饱肚子的办法,却也知道母鸡不喜欢自己跑外头狩猎,于是他办事总是悄悄的,不让母鸡为他担心。
后来嘛,小蛇遇到了大蛇,我是说,大蟒蛇,他们的牙齿很锋利,远远不是小蛇能够相比的。
大蛇们叫小蛇回归族群……好吧这一段没什么意思,总之,小蛇怕这群家伙惦记自家那只又老又肥的老母鸡,没答应,还跟他们打了一架……
这一架打得可狠了,小蛇浑身是伤,老母鸡都心疼了。但自那以后,母鸡再没有阻止小蛇的狩猎,于是小蛇就越吃越多,越长越大,最后嘛……
嗯,我想想,最后的话……果然还是老母鸡仗着长成大蛇的小蛇,独霸一方,就连老母鸡当初的主人都要忌惮她三分呢!
“什么玩意儿啊?!”
不见起承转合的故事让青年满头问号,直接从床褥上坐起来,白天沉重的经历也因此被他尽数抛到了脑后,
“你这故事……你想表达什么啊?”
“什么表达什么?”单哉搂着慕思柳的细腰,闭着眼睛低笑道,“睡前故事不就应该无聊到催人入睡嘛?”
“……稀烂。”慕思柳无话反驳,只能刻薄地评价一句,然后背过身,以此表达他对单哉叙述能力的不满。
“哎呀呀。”单哉睁开一只眼,挪了挪身子,重新贴上慕思柳,从后方轻轻抱住了他,惹得青年忍不住脸红,变扭地蠕动了一下,勾起一抹羞涩而欢心的笑来。
外头的风终于吹走了些许湿气,二人闹过一番后也都困倦不已,不论思绪何等冗杂,此刻都忍不住眼皮子打架。
“小柳子……”单哉蹭了蹭慕思柳的脑袋,沙哑的嗓子带了鼻音,简直是最棒的催眠剂,“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只要你不离开我……”慕思柳下意识地握住单哉的手,紧紧攥住,“不……就算你要离开,我也不会允许……你是我的妻,你逃不掉的……”
“哼哼,真是霸道,不愧是我养的,有样学样……”
单哉亲了亲青年的头发,漆黑的眼眸中流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
这是……他的孩子……他单哉的孩子……
“小柳子。”
“又怎么了?”
“叫爹。”
“你还没放弃呢?”
“叫一声又不会死。”
“不叫。”
“叫。”
“娘子。”
“切,没意思。”
单哉撇撇嘴,抱紧慕思柳,闭上了眼。
虫鸣不止,深夜的山里偶尔还有野兽德嚎叫传来。但这一切都和他们没关系了。
男人并又一次沉入梦境,并又一次听到了那场雨,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看到了那双绝望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