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玉衡留在了寝殿,萧启明住到了水榭阁,虽然他每天都要回寝殿就是了,只是在冬玉衡不知道的时候。
他陷入的每一场梦魇,都不是独自沉沦,额间滚的汗总有人为他拭去。
某次萧启明不小心在寝殿睡着了,醒来时心惊了一瞬,看到天还没有亮,神经才慢慢松下去。
他知道小九不想见他。
望着他沉静的睡颜,萧启明把被子掖好,离开了寝殿。
又过了些时日,冬玉衡莫名的感到药似乎没那么苦了,他笑笑喝下,只当是自己习惯了。
从寝殿的窗望下去,能望到一棵树,冬玉衡总是捧着书躺在窗边的软塌上,看花,看树,有时一看就是一整天。
水榭阁也是沉寂的,萧启明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最近更是不怎么说话了。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在悄然的流逝,而他收拢不住。
“去把林铮叫来。”
晏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足足顿了两秒,等萧启明抬起眼才反应过来,道了句是,吩咐人去传林铮了。
林铮忐忑无比的走近了水榭阁,跪地上就哐哐磕了三个头。
脑子里全是四个字:“秋后算账。”
“这还没到秋天呢…”
“嘟囔什么呢,大声点。”萧启明把笔往桌子上一扔,对着他道。
“那个…我说,几日不见,家主越发的英气了。”
“怎么,今早议政你没来?”
“来了,来了来了,绝对是来了,那不是…太远了,看不清”林铮一句话说的直咬舌头。
“行了,你什么性子我不知道吗,起来吧。”
“不不…跪着挺好,您要吩咐什么,我就这么听吧。”
萧启明又快被气笑了,“好啊,晏挽,去找几块石头过来,最好是尖头的,咱们林大人膝盖痒痒。”
林铮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他刷的站了起来,因为起猛了头还有点晕。
“家主…您要讲道理的,那是你让我往下烙的,不带报复回来的。”
萧启明指了指椅子,让他自己坐过去,继而用手按了几下眉心。
林铮说他更英气了,绝对是睁眼说瞎话,他眼圈下一片青,胡茬也懒得去管,哪来的英气可言。
等林铮坐过去了,萧启明转身打开了身后的保险箱,拎出了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