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慎掀开眼皮,快他一步张了嘴。
嗓音慢吞吞的。
“杨惟文。”
别人都喊他杨大人。
这卫慎要么无视他,要么直接呼其名。
“说说看,你是怎么看那些姓应的。”
应乃皇姓。
把他吓得够呛。
偏偏卫慎姿态懒散,语气凉凉的问:“是不是很可恨?”
“这话不能说。”
杨惟文为此寒毛直竖,斥:“我听了也就算了,要是让其他大人听了,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卫慎却轻蔑扯了扯嘴角,手无力的朝前面那些相互阿谀奉承的官员一指。
“你说他们?”
那夜的风很大,卫慎的声音很轻,却还是传到他耳侧。
“慌什么?”
卫慎苍白的唇动了动,眼里的淡漠和笃定让人忽视不了:“死人的嘴,是最严的。”
那时杨惟文没当回事。
卫家也都说了,卫慎脑子不太好。
可那些人眼下的确……都死了。
杨惟文如何能不多想!
他就觉得这卫慎不简单。
这种事都能提前猜到了。不愧是魏家军的!
杨惟文想,应该是卫慎上过战场杀过人,不然都病成那样了,怎么压迫感比贺诩然还足。
亲信也有了印象。
毕竟当时大人还让他查底细来着。
见前面的贺诩然的不知何时顿了足,亲信眸色微闪:“这么一提,我便想起来了。那黑脸的卫家妇之前在牢房外审讯时的谈吐以及不卑不亢的姿态可不像是个寻常妇人。”
这话杨惟文认同。
“是,听说幼时读过几年书。”
贺诩然对不该在意的人是不上心。
这几日他忙着手头上的事,也从没再想起过虞听晚。可也不知怎么了,听杨惟文一提,他鬼使神差的问。
“贫寒之地,便是县城想要供出读书人都困难,她父母竟愿意让她一个姑娘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