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妩咬着唇:“还有爹。”
“平时对我的教导素来严苛,错了就罚。”
“我原以为他是对我期盼高,如今……”
“可倘若他教虞氏呢?”
她止不住去比:“舍得用板子打手心吗?”
她哭泣不止,自没留神外头有沉稳的脚步声。
顾傅居还是那一身,未换成常服,可见他一回府就往这里赶了。
他面上的疲态藏不住。
这几日都没怎么歇息,已是累极。他神色沉了沉。
这几日的委屈和害怕积压,顾妩只想好好哭一场。
可她听到了敲门声。
这个时辰,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敢来?
敲门声不轻不重,却好似能击打在她心上。
她哭声一止,想到了什么,眼睫剧烈颤动。
“是我。”
顾傅居声线如常:“阿妩,开门。”
只听里头窸窸窣窣的动静,顾傅居也不催。
等了片刻,门被奶妈子从里头打开。
奶妈子刚要行礼。
顾傅居朝里去:“退下。”
奶妈子似有不安,可不敢说什么,连忙退下。
顾妩擦过了脸,可眼儿红通通的,还有些肿。
她抿唇,很低的喊了一声:“爹。”
“觉得委屈了?”
“这些年,你要什么都有,可阿妩,你许是不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顾傅居抬步入内,给了她答案:“如果我教的是杳杳,大抵是不会打她板子。”
“我没见过幼时的她,却知她格外娇气。”
“她素来会捣乱,教她的夫子性子和善,尤其对学子最会循循善诱,独独回回都能被她气的吃不下饭,骂也骂了,可也要她听进去。打倒是也打了,可她更来劲。转头生闷气,还要夫子去哄她才肯罢休。”
夫子为什么哄?
无非是杳杳会找靠山。
叮叮铛铛跑去师娘面前。
把脸往师娘面前一埋。
——“师娘,他打我。他又打我,我不要面子的啊!”
——“夫子脾气那么大,师娘您是怎么受的了的?师娘,听我一句劝,你换一个人嫁吧。”
说这话时,顾傅居眸色是柔和的。
“我想,只怕没法日日和她较劲。”
“可阿妩,我自诩对你也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