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你们不要吵闹了!”
梁淳一看我和薛晚晴剑拔弩张的模样,连忙出来当和事佬:“你们还嫌今日打架的人不够多吗?这里是大梁教坊,不是什么歌舞酒肆!”
我和薛晚晴互看一眼,各自转过头,余光瞥见素来和乐的雍亲王脸色有些发黑。
就在这时,我听到薛晚晴讥诮道:“既然柳娘子不服,我也愿意改日再点评,但我有一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梁淳立即看她。
薛晚晴却转向我:“能进入礼乐队的人,都是教坊内数一数二的乐师,柳娘子的琵琶再怎么出色又如何?这儿谁没有一技之长?”
我也转过身,不卑不亢地和她对视:“你想要怎么样?”
“你若想要进入礼乐队,需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薛晚晴环顾四周:“我们三局两胜可好?”
她不是在问我的意思,她是在问那些乐师、乐工,那些人立即拍手叫好起来:“好呀好呀!好久没看到比试了!她要是赢不下来,凭什么进我们礼乐队啊?”
“是啊!送葬乐队那么重要,大家抢破头才能进去,凭什么要我们接受这个程咬金?难道就因为她是魏王宠妾?”
“太后口谕的意思是让她好好学艺吧?柳娘子你还是再练练吧?何必来这里丢脸?”
“哼!人家有太后和魏亲王偏袒,自然不怕技艺不足!可要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被连累的可是我们啊!”
众人不欢迎的模样一目了然,而她们这样一说,原本想息事宁人的梁淳也束手无策起来。
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我心底冷笑一声,看向薛晚晴,淡然点头:“好吧,怎么比?你说。”
“二当家!”叶梦诧异之下就要阻拦,我一把拉住她,面沉如水地摇摇头:“没事,让她说。”
比试而已,我梁霜雪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临阵脱逃”这个词!
“好呀!”薛晚晴满意地拍拍手,笑道:“柳娘子勇气可嘉,这样公开比试,想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偏袒了。”
“这……”正想要开口的梁淳被她一噎,只好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薛晚晴笑容加深:“既然柳娘子和我都擅长琵琶,那么第一场自然是比试琵琶,剩下两场的比试内容,我们二人各选一样,柳娘子,请!”
我柳眉微蹙,警惕地盯着她:“我说比什么都可以?”
“那是自然,我们教坊女子哪一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教坊女子之素养确实高于一般艺伎,可眼前之人如果是柳纤纤假扮的话,她一定会露出破绽。
我目光又停在她右手腕上:“当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和薛部头比一场书法。”
“书法?”
薛晚晴一怔愣,而后轻笑起声:“扑哧!哈哈哈柳娘子,你该不会以为我们都不识字吧?这未免太小瞧人了!”
“薛部头误会了,我从未小瞧你。”我微微一笑,目光炯炯,能从我和魏子都眼皮底下逃入教坊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不警惕慎重?
我故作大度道:“而且我提议比试的书法也不是用右手,而是左手。”
她脸上笑容一僵:“左手书法?这算什么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