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后院儿哪有什么天真无邪呢?”齐恬说着语锋一转,若有若无的说着。
南琴闻言一顿,抬起眸子望向齐恬,只见对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她。
屋子内一片宁静,只听见茶水“咕嘟咕嘟”煮沸的声音。
“姐姐说笑了。”南琴又笑起来,甜甜的笑容漾在脸上。
齐恬也不继续往下说,只道:“左右我懂你一两分,我姓齐,可到底是个庶女。”
南琴闻言笑意微减,垂下眼睛。
齐恬接着又道:“你在岳阳候夫人前为我说过话,事后我想了想便明白许多。”眼角瞅了瞅南琴脸上此刻已无了笑意,方说:“开始我也不信你小年纪竟有心计,可这两次连着父亲也过问我的婚事,这就让我想的多了。”
南琴平静的听着,心里漾起一丝涟漪。
“有本事不让母亲记恨,又有本事让岳阳候夫人对我的婚事上心,如此,你怎么会是一个普通的孩子?”齐恬说罢,看向南琴的眼神有了一丝丝的探究。
南琴沉寂片刻,垂下的眼帘缓缓抬起,言语在喉咙里打了几转,才道:“姐姐什么意思?”
齐恬闻言笑起来:“看我吓着你了。”顿了顿,又道:“我不是威胁你或有何所图,只是方才试了试你,我也不大确定,没想到真如我想的这般。”
南琴一顿,似有什么打开一道缺口,整个人细细沉静下来,脑子便如流水般的过了遍这几日的事情。
忽而凌光一闪,遂抬起眼睛看向齐恬。
“有什么你尽管说,屋子里都是我的人。”
南琴闻此也不再揣着明白装糊涂,捋了捋话,道:“姐姐好心计。”只见对方面色微露惊讶。“你明白?”齐恬言语里有一丝吃惊。
“想必今日让我来这儿也是苒姐姐的计策。”南琴点点头。
齐恬点点头,见此也不遮掩,“不错,我可以带着炀哥儿找你,也可以不带,我想单独见你一面,却只能借着炀哥儿的嘴。”
“你不会招惹大夫人,不去找阳哥儿,自然会找到我这。”
南琴闻言,直至此刻。才明白几日前齐恬到访的用意,不得不佩服起齐恬的心思。
齐恬料到齐阳的性子不会轻易罢休,门外又候着婆子,她本身不愿招惹是非。只会应了齐阳,不会作它。
虽已想通,可到底觉得被人算计了不甘,南琴道:“若我去了嫣姐姐处,你的计策岂不是落了空?”
“你不会的。”闻言。齐恬肯定的摇摇头:“二夫人的性子不是好招惹的,大夫人且不轻易起争执,你又怎愿趟这趟浑水?”
说到这儿,齐恬方又笑起来:“虽有料想,可你到底让我吃惊了。”见南琴挑眉,接着道:“你人情世故如此通透,想必吃了不少苦。”
不是吃苦,哦,苦也吃了一点。她比常人多活了近三十年,能不通透吗。
南琴无奈了。道:“苒姐姐有什么事非要见我不成?”
见南琴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天性,齐恬遂笑了,道:“说没有所求倒也不真切。可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希望妹妹依旧在岳阳候夫人前替我说话。”
南琴闻言挑起眉,与水灵灵的脸显得不符。
“我别无他求,只求大夫人别在我婚事上做手脚。”齐恬说着,看向南琴,眼神坚定,“不求嫁得高门,我只求一门好亲事。”
闻言。南琴再一次佩服起来,古代女子所求,一是门第,二是儿子。嫁一个高的不如嫁个好的。齐恬可明白至此。
南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齐恬笑了:“妹妹不知。无事不登三宝殿,方婧为何要跟着来呢?”
南琴瞪起眼睛。
“姨娘知道吗?”齐恬道:“是一姨娘,极得我父亲宠爱,婧姐儿是白姨娘之子。人长的是其次,可要是说没一点心计,哪能固宠呢?”
“方婧三岁。白姨娘便想着让她和你亲近,这是为何呢?”
南琴心中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为何?她听到这儿不明白就白活了,为何?不就是为着岳阳候夫人这块儿大肥肉吗!
齐恬笑里带了两分无奈:“可惜了,白姨娘心计最多笼的父亲重视两分,放在大夫人手里却是小家子气的紧。”
要地位没地位,要身份没身份,再加上没有靠山,可不就只能靠男人?南琴腹诽道。
“哥儿上午回去,母亲就拉着我问话了。”
齐恬神色凝重起来,话里带了两分坚决:“莫亲近炀哥儿,林菀之防心重,别叫她对你下手。”
南琴心有戚戚的点头,她早就觉得林菀之是个潜藏的危险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