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引起一片娘们笑。
“听说王三还在时她不想给老王家留后一直偷吃避孕药,弄的一辈子当不成女人,是个汉子都敢睡了,没有累赘……”
“哎,这话你别瞎传啊……”
“谁传的,是她大嫂出来说的……”
“真的假的?”
“你看王三死后她那样子,美的哟,把家整的锃光瓦亮儿,结婚都没那排场,哪像死了丈夫……哎哟,哪个不长眼的……”
身边也是几声叫嚣。
塑料桶在水里游摆,刚甩进水里溅起的水花,雨露均沾到一边人身前或侧身。
一个看清人:“宪侄儿,没看见有人在啊,使那么大劲儿。”
张宪咬着烟:“桶太飘没控制住力道,对不住了。”
女人唏嘘几句,张宪打了五六桶水,就有三四次桶打飘了吧。
早上七点三十五分他一走,女人几个脑袋往一块凑了凑,声音压低。
“他家兄弟俩也去了啊,每次去还拿着樱桃,自己不舍得吃,都养那个骚娘们了……”
“那说不定,还有人说她养汉子呢……”
“管他谁养谁,都不是好东西……”
“管好自己男人……”
“狐狸精投胎,管得住还好了……”
“哎,这蓝乎乎的是什么?”
一齐往上流看,有人在蹲着洗药瓶。
……
衣服是得等会洗了。
***
打完药是四天后,兄弟俩洗完澡,张杨在家做晚饭,张宪去商店买酒,走道半路,听到不远处树林里有动静,他静耳听了几声,没了,又走几步,有女人叫,他心一沉,提步往那走。
月亮西斜,天际呈现一抹淡蓝色,夜将黑未黑,路被蒙上一层薄雾,但还能看清。
到了林边,他朝着相对幽暗的林子里,扬声问:“谁在那里?”
有“呜呜”的声音传来,然后消失,树枝被踩的刷刷响,没一会儿,“扑次”一声有东西倒在草垛上,沙沙啦啦。伴随着女人叫喊脚步急促,张宪快步往里走,一个人影在靠近,撞到一起,那人抡着胳膊胡乱打,嘴上喊着“滚啊”,他眼疾手快地控制住,握牢她肩膀。
“田芸,田芸。”
他喊了两声,田芸动作才停下,怔怔看了他眼,他说,“是我,田芸。”
女人眼泪募得落下来,张宪心咯噔一下,稍作愣神轻拍了下她后背安抚,目光一暗移向她身后,有人过来了,他把田芸往身后拉。
“你是谁?”
嘴一张,酒气熏人,来人是王二麻子。
张宪硬声道:“我是你爹。”
“我爹?我爹早死了,”王二麻子脚踉踉跄跄,头上粘着草,手脚不受控制,嘴里胡言乱语,“我知道你是谁,村里人怕你我不怕你,”他嗝抖一声,“玉皇大帝都让我三分,杀人算个屁……”他走一步退两步,离他俩1米远处,“把那骚货给我,她就馋男人,我让她舒服……”
张宪感到胳膊被握紧了,他一抬脚,正对王二麻子的腿间踢去,人跟着就软绵绵的倒了,他捂着裤裆处,疼得喊“我的鸡巴蛋哦”。
张宪瞥了眼地上的人,搀着发抖的女人转身走。
“能走么?”
“嗯。”
出了林子,田芸缓过神来,想起什么问:“他不会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