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茨想了想,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毕竟,这种奇怪的发音,以及最后的‘粦’字结尾,都像是章鱼才会使用的名字。”
“为什么这么说?”斑捷诺问,“难道,‘粦’这个字,只有章鱼会用?”
“当然不是只有章鱼的名字里才有这个字。怎么说呢……如果你有看过章鱼写得卷轴,就会发现,它们的名字都很特别。比如‘丝匹尔粦’,就是那个写了《诸海环游》的作者。还有‘莫瑟粦’,我记得,他写了一个系列的卷轴,好几百卷,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做《昨日的悲情》。那家伙的卷轴,完全就是日记,流水账一样。还有一个很经典的,我小时候看过的剧目,叫做《薄梦》——”
“啊,《薄梦》!我也看过!”
法瑞沙打断了格里茨的话,说道:“我记得,那个里面有一个章鱼,长得像是宽叶褐藻!名字取的特别刻意,叫做‘褐叶粦’!”
“是的,就是她。专门请了着名的章鱼演员,‘秋粦’,来演那个角色。我至今都记得,她铺展开的腕足,像是一片秋叶。看上去静谧地漂浮在水中,美丽极了。”
法瑞沙跟着点头,也露出了格里茨一般的表情。
斑捷诺有些无语地说:“我不觉得那个演员好看。而且……你们不觉得,章鱼感觉非常恶心吗?它们的腕足,轻易就会纠缠和黏连在他者的表皮上。有一种无边界的骚扰感!”
格里茨说:“但章鱼有自己的礼仪。如果不愿意接触,章鱼不会靠近。”
“是的。我当时看白豚去找秋粦聊天。对方非常礼貌!都是白豚要求一起玩,才会亲密地贴近!”
“演员嘛……惯会玩弄人心。”
法瑞沙有些生气。
“你是不是有点偏见?”
“会说这种话的家伙,才是有偏见的那一个!”
“好了,停,”格里茨意识到斑捷诺想要借题发挥,立刻挤到二者中间,“打住吧。快看,那个白豚醒了。也不知道萨尔特林老师打算怎么做。”
格里茨强行截停了法瑞沙与斑捷诺的争执。
法瑞沙意识到自己有些恼火,差点跟斑捷诺吵起来,深深觉得自己这样不对,怎么能够因为他人的言词,就如此轻易地生气?
这种自控能力都没有,如何做好灰鳞的日常工作?
不行……自己还是不够成熟和稳重。
法瑞沙已经下定了决心,之后,要去找前辈,好好请教不带情绪工作的方法。
斑捷诺失去了争执的机会,一边觉得太好了,没有吵起来,另一边又心中暗暗痛恨格里茨多管闲事。
这个念头令斑捷诺心里一惊。
但随后,内心的声音,又对斑捷诺说——“失去了这个机会,以后,怎么打压法瑞沙?毕竟……之后,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这些话一边让斑捷诺感觉到说得好,一边又令它对自己产生了深深地恐惧。
——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啊!
斑捷诺再一次为自己内心的浑浊和动摇,而感到恐惧和担忧。
它之前想跟萨尔特林老师说的,就是这样一件事情。
萨尔特林老师和格里茨说的很对,它的内心是自我的,是不希望思考,而渴求追随着强硬态势,解决一切的。
它是因为感觉到恐惧,不想要再这样,才找萨尔特林老师诉说的。
但是……
当听到它们的评价,自己又产生了激烈的反抗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