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屏一瞬间心里充满了酸涩,却又没地方发泄,只能在心底里愈演愈烈。
简屏动手搓着自己的鼻子,囔囔道:“你好生歇着,我先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呢?
大抵是陆绣归了西。
她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二十多年前就知道。所以她们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来告别。
陆绣似是嫌弃般挥着手,“赶紧走赶紧走,你在我这地儿,我这都埋汰死了。”
简屏呵呵的笑着,他仿佛回到当初跟着秦正河东奔西走,周围吵吵闹闹的样子了。可是这一路走来又太多的不幸,最后也只是留下了她们几个,许多人都死在了半路上。
“成,我们的陆丞呦,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简屏的语调很是奇怪,似曲不成曲,偏生的一股苍凉的味道。
“用得着你多嘴?滚滚滚,等留芳来了你再跟她说去!”陆绣笑骂道。
简屏耸耸肩,道:“那我就等她来了。”
话后简屏没有多留恋,直接离开了,陆绣只在屋子里瞧着简屏略显沧桑的背影,紧接着就见这人鬼鬼祟祟的去那桂花树下挖酒。
陆绣抿唇轻笑着,后来再也抵不住困乏,趴在桌子上小憩起来。
简屏好不容易挖到了那一坛子酒,等他再一回头,透过窗户,他看见陆绣趴在桌子上。
是一种什么滋味呢?
简屏啧了一声,拎着酒坛子就走了,双手背在身后,腰背有些佝偻,远远瞧上去,不知是谁家的爷爷出来打酒喝。
晋王府里,秦照等了许久不见阳土回来心里便生出些不祥的预感来,连茶也喝不进去。
汤泉还想着宽慰秦照,道:“殿下,您不必担心,阳土的身手您还不了解吗?”
汤泉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没等喝就听秦照生硬的语气,道:“就是因为知道他的身手!”
“这,天色已晚,不若您先用饭,说不定咱们吃饭的功夫他就回来了。”
“诶对,水柔啊,你给你哥留饭没啊?”
汤泉满不在乎的问道。
经过汤泉这么已提醒水柔才想起来她还没给她哥留饭,谁承想这个家伙到现在也没回来。
水柔一边想着一边跑向厨房告诉厨房一声,她想着等阳土回来非得骂他个狗血淋头!
秦照手上的核桃盘的是越来越快,再等等,他再等等……
“报——”
一侍卫慌张的跑进院子里,跪在地上,秦照背对着他,反而是汤泉先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报,方才,方才,似是公主府的人,来说,阳土大人留在公主府了,这,这是信物……”
侍卫哆哆嗦嗦的摊开手,一张白布上满是血迹,待到侍卫打开,赫然是一只耳朵。
“说是阳土大人的……”
“嘣!”
汤泉闻声寻去,只见秦照将手中的核桃捏的稀巴碎,似是在屏气,从脖子发红一直到脸上,直到脖子上的血管突出,秦照艰难地说道:“阳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