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没有导演,也没有脚本,为了推动进程,摄像头外的魏无形开口说,“年甚,你要说话。”
一直低着头发愣的年甚抬了抬头,“哦。”想了一下,他说,“对不起。”
一道蓄了满腔恨意的目光划破空气,妇女抓起手边的水果向年甚的脸砸去,激动地叫骂,“假惺惺送几个苹果来干什么?江儿都进了多少次戒毒所了,我们这个家这辈子也不可能平安了。”
柿子皮薄,一下砸烂,挂到年甚的墨镜上。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怎么还不去死啊……”妇女扔完水果,拿起胶凳往年甚身上抡,哭着骂,“江儿是我带大的,从小就没生过病,现在被你的毒品折磨得都没个人样了。你害死人!把你的脑袋挂到戒毒所门口!江儿才戒得掉毒瘾!”
年甚不躲,接下妇女的所以攻击,胶凳飞来的最后一下,断面尖头划破了他的脸,一大道血口顿时溢血。
摄像头将这些真实的片段记录下来,希望后人看到这些伴着血与泪的教训,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急步上前的魏无形被警察拦下,警察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打断拍摄。
妇女又打又骂,情绪过激,晕倒下去。
年甚拿掉挂在墨镜上的柿子,简单检查一下妇女的身体特征,“不好,她心梗了。”
“快送医院。”摄像师说。
年甚抱起妇女往外跑,魏无形跟上,取下围巾,按着年甚流血的脸颊。
两人并肩而行,朝停在马路边的车狂奔。
年甚目视前方,突然问,“我酷吗?”
魏无形崇拜的目光落到年甚梳成背头的发间,再移到的大黑墨镜上,看到那双微微收紧眼眶的严肃眼神,心酸地勾起唇角,“酷。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酷的人。”
一夜之间,担下所有的责任,小孩被迫成为大人,也就是年甚这样了。
噗——
天使甚,回来了。
*
正月初二。
全国各地的广场上空都漂浮着彩色气球。
正在广场寻找生意的花维奇感应到气球里浓郁到不寻常的亡灵气息,就地取材占卜一卦。算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往四三娱乐城赶去,试图控制住年甚,改变事态走向。
四三娱乐城外的天桥上,尾随了花维奇几条街的花四海看见花亦追上花维奇,小手去牵花维奇的手,一道微弱的虚影闪现,听命符从花亦指尖渗进花维奇掌心。
花维奇接受到花亦的指令,抬腿爬上护栏。
花四海目光转移,不去看这心痛的一幕。
“噗通。”花维奇落进河面,静静等待死亡。
“这么不想看见弟弟死啊?”花亦绕到花四海身后。
听声,花四海吓一跳,用袖子抹一抹湿润的眼眶,回身垂下头,尊敬地问好,“晴伟尊者好。”
“也是,连杀人强奸的罪名都能替哥哥抗下来的弟弟,哥哥怎么舍得呢。”花亦自问自答,话里有点讽刺的意思,“为哥哥擦了一辈子屁股,临了,还背一口黑锅,你们两这笔账,几辈子都理不清了。”
花四海无视嘲讽,“事成之后,请晴伟尊者信守诺言,让四海成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