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来秒,郁如来的表情变得舒缓,便出声道:“好了,已经不疼了。”
严争泽停了动作,手中却还握着郁如来纤白的小腿。
郁如来见状,得寸进尺地笑道:“那你再给我捏一捏?”
严争泽倒没急着收手,意味不明地揉掐着掌中软肉,问:“以前我们也是这么相处的?”
郁如来就着碗沿喝了口面汤,“是吧,”他挪脚探进严争泽腿心作乱,脸上似笑非笑的,“我强取豪夺,你温柔可人。”
严争泽捉住他的脚踝,稍施重力,警告似的,“好好说。”
郁如来默然半响,才问:“你真想听?”
“嗯。”
“那你,”郁如来露出苦涩的笑容,“听完可不能揍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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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如来曾经为严争泽筹划考虑过未来。
为此,他替严争泽还了债,找好了新住处。
他想得很清楚,与其等严争泽被他吓跑,不如让他记得他的好。
但是他想错了,错得彻彻底底。
他低估了自己的贪婪,看轻了他对严争泽的那份喜爱。
是那场运动会,让他意识到了这一点。
大学校园里的男孩女孩们,青春年少,活力无极限,拥有着能向任何人坦率表达爱意的能力。
所以被女孩拥抱时,严争泽没推脱。
被女孩递水擦汗时,严争泽接受了。
那个时候,郁如来真恨自己视力太好,因为他看清了那个漂亮女孩是谁。
在英国留学休假才归的Gloria,见了面该叫他叔叔的Gloria,不久前他还同她的局长父亲喝过下午茶的Gloria。
他们住在同一片别墅小区。
严争泽好有眼光,多有志气,机会到了眼前,他便能探囊取物般地拿下来。
郁如来得到的是什么呢?
一句感谢,一张欠条,一个打包好行李准备要离开的人。
没错,没一点错的,可郁如来偏偏心生不满。
他撕毁了欠条,强吻了严争泽,逼他收回那不走心的感谢,求他继续留下来。
他以那笔债款、以他的人脉,下作地恐吓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不必去看,他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无耻。
他强行拖着严争泽编织一个虚假的美梦。
尽管在梦里他如履薄冰,唯恐失去,但没关系,那是他自找的、活该要受的。
时至今日,郁如来依然觉得,严争泽是很好很好的人。
他是真的,太喜欢了。
求之而不得,方才痛苦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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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郁申澜要我和你分手,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