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开阔,端坐着不少西装革履的人士。
主持人宣布竞标结束后,人们便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地往外走。
郁申澜别过一众拥趸者,左右张望着找人。
“严总,”他高声唤住目标,红光满面地迎过去,“严总留步。”
郁申澜走近后,堆起笑抱拳称谢:“今天的事,多谢您承让。”
严争泽睥睨着他道:“你该谢郁如来。”
郁申澜被抢白一句,脸色倒也没变,直点头道:“应该的,这次是我对不住他。”
念头一转,郁申澜眼里又带上了探询意味:“你们现在……”
“我打算把孩子接回来。”严争泽没头没尾地说了这句话,仿佛要看郁申澜态度似的。
郁申澜大惊,面上抑制着狂喜,话却已激动得没个条理:“好,好事……怪我,是怪我,早该接回来的!想必如来都告诉你了,我……我悔不当初哪。好在来得及,都来得及,啊?”
郁申澜这会儿眼居然红了,慈父般地叮嘱严争泽,“你好好待他,好好待他……”
严争泽远远地使了个眼色,刘秘书便见机行事走近道:“严总,公司那边……”
郁申澜立即会意,识时务地摆摆手,“你去吧,”他欣慰道,“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详谈。”
车内寂静无声。
刘秘书小心翼翼地问:“严总,现在回公司么?”
后座的青年阂着眼,十指交叉在身前,两根食指一点不乱地敲着手背,正思量着什么。
“先回家,”严争泽不慌不忙道,“再去帮我查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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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争泽走进客厅时,张姨刚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了碗银耳汤。
“严先生,”张姨笑着招呼他,“我刚煮好银耳汤,给您也盛一碗?”
严争泽解松了领结说:“我不喝。”
“他好点没,”严争泽倒了杯水又问。
张姨叹了声气,“早上倒是醒了几次,”她说,“但也没吃过东西,说是没有胃口。”
严争泽饮了口水,点头道:“你送过去吧。”
张姨嗳了一声,转身去了。
等他洗完澡下楼,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张姨过来悄声报告:“还是不吃,闷头睡着呢。”
严争泽便说:“知道了,麻烦你再给他做几道清淡的菜。”
张姨自然连声称是。
房内窗帘闭合着,光线昏沉沉的。
郁如来整个蒙在被子里,悄无声息的,像这里没这个人一样。
严争泽伏下身,右手从被口摸进去,碰到了郁如来柔暖的脸颊。
那温度不算烫手,严争泽却好似被重重一刺,指尖也跟着钝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