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非常不喜欢这种被人当成囊中之物的感觉。
晏微凉和苏郁之间,向来是苏郁极其热络,他较为冷淡。苏郁喋喋不休,他就静静聆听。
生性清冷寡言,这已经是他所能给予的最大温柔。
晏微凉曾养过一只受伤的鸟。他把这只鸟儿救下来,养在笼中,悉心呵护。只待它伤好后,就放归自然。
小鸟可爱又有趣,常惹得晏微凉会心一笑。
苏郁来时见他宫中多了一只鸟,饶有兴趣道:“殿下,你什么时候养了一只鸟?”
“养着解闷儿。”
晏微凉随意说了句,细心地给鸟儿换饲料。
眉眼专注而温柔。
苏郁哈哈一笑:“我还有点羡慕它,能够被殿下养着。”
语气肆意豁达,毫无异样。
可下回晏微凉回到寝宫时,那只鸟就不见了。
屋子里只有苏郁。
苏郁见了他,挑了嘴角笑道:“殿下,我看那只鸟的伤好了,就自作主张把它放飞了。你不会怪我吧?”
晏微凉当然没怪他。
……在他发现埋在窗外月栀花土壤里的,被肢解得七零八落的小鸟尸体前。
宫女这才慌慌张张地告诉他:“殿下,这只鸟是,是被苏公子虐杀的。他,他还说,这世上只有他有资格给殿下解闷儿,别人都不可以……”
晏微凉低垂了眉目。
“嗯。”
然后毫不犹豫地与苏郁单方面绝交,再不许苏郁踏入他的宫殿一步。
他允许人接近他。
可绝对不要妄想掌控他。
“喜欢这种事,不分先来后到。”
晏微凉望着曾经的好友,“只凭占有掠夺,你可以困住一只金丝雀。可你困不住我。”
“你总是给人你想要给他的,从来不问人他想要什么。”
晏微凉道,“你懂得尊重吗?知道什么叫放手吗?明白爱情平等吗?”
“如果你不懂得这个道理,那你永远也不会理解我为什么不喜欢你。”
苏郁缓缓抬头:“你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话。”
晏微凉问:“所以你听懂了多少?”
苏郁想了想:“你说,我把权力给你,你就会喜欢我。”
晏微凉:“……”
行,这兄弟还是没听懂。
不过理解成这样也不错,他正需要这个。
“想好要给我了?”
晏微凉侧目。
苏郁说:“好,我给你。我会去和父亲说的。”
这回轮到晏微凉怔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