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摇摇头:不用了,麻烦你了。
周放只好作罢,接过外套转身离开。
刚到门口,身后便传来响声。
她昏倒了。
医生说她是低血糖,再加上发烧,身体本来就很虚弱。
周放回头看了眼病床上安静躺着的女人,叹了口气。
等女人醒过来,周放将她带回了自己家,女人这次没有拒绝。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周放给她做了些吃的,清淡小粥和全麦面包。
谢谢。
这是她第三次说谢谢了。
周放失笑,将粥端到她跟前:想要谢我,就把东西吃了吧。
周放不清楚女人到底遭遇了什么,以至于她想以自杀了结。但同在异国他乡,还是女性,周放不想放任不管。
她说她叫邢露,露水的露。
邢露说话温温柔柔的,透着虚弱。晚上她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睡着,像是做了很不安稳的梦,手脚蜷缩起来,时不时地发抖。
起床喝水的周放站在厨台前盯着她看,她的面色恢复了一些,眉头紧锁,睫羽微颤,唇微张呢喃着什么。
暖气使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周放也有些燥热。
睡衣扣子解了两颗,将水一饮而尽,朝邢露走了过去。
蹲下身子,周放将耳朵凑过去,想听清楚她说的什么。
热气扑在她的耳垂,周放觉得自己半边脸酥酥麻麻的,忍不住又凑近了些。
熟睡中的女人猛然吸了口气,惊醒。
周放被吓了一跳,忙扶住她的肩膀。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邢露还未从噩梦中缓过神,急喘着气,茫然地盯着她。
周放问:怎么了?
邢露浑浊的眼睛逐渐清明,眼前是一脸关切的女人,眉宇英气,面容沉静。
她心脏狠狠揪疼,眼泪夺眶而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搂住周放的脖颈,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抽泣。
周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目前的状况,只能安抚着拍拍她的背。
没事了,你只是做噩梦了,没事了
周放给她端来一杯热牛奶,邢露仰头看着她:有酒吗?
周放失笑:姐姐,医生说你的胃也不好,就是喝酒喝的,还是喝奶吧。
邢露比她大几岁,性格也更沉稳些。除了刚才的失态,她一直都是不冷不热,不紧不慢的。
她接过牛奶,开口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做噩梦嘛,很正常。
我是说,河边。
周放放下水杯,扭头看她,介意向我倾诉一下吗?说出来可能更好受些。
邢露没说太多,只是简短地将自己与另一个男人的故事叙述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没有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