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过去多少年,高奚觉得自己对生离死别依然生出恐惧和逃避。
可是暑假之前,她能顺利解决完港城这些事吗?
我会回去看外婆她老人家的,高奚抬起头,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
莫诲如欣慰地笑了。
高奚接着才说:但我今天还是想要去上课我保证我好了,如果有半点头疼脑热,我马上就回来。
莫诲如无奈了,但面对高奚这么渴望的神情,她哪能再狠心拒绝呢?
好吧,正好我送你过去,见一下你们班主任。
高奚疑惑地歪歪脑袋:为什么?
莫诲如好笑地弹了弹女儿的脑门:说你心思重吧,在学校被欺负了你转头就忘个干净,说你心宽吧,这一天天又不知道瞎琢磨什么,把自己折腾得睡不好吃不香的。
高奚难得红了脸,这才想起上周五被狗血泼了一身的事。
她讪笑道:没忘呢我准备要他付出代价。高奚笃定地点点头:一定。
***
甄尹文看着左手边一向以好脾气著称的高奚和她的母亲,又看了看右边也是一向不惹是生非的荼稷和他家保姆,一时觉得脑瓜子疼。
他想不通,高奚一直以来不光脾气好,待人接物也是面面俱到,人缘十分的好,有人讨厌她都没听说过,怎么就被荼稷用狗血泼了脸?他也想不通,另一个也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甚至在他的观察下,荼稷比一般的男孩子更稳重和善良,怎么就一杯子狗血泼了人家女孩子的脸?
难道这孩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困难吗,好比现在叫家长来,他打电话过去却只得到在内地做生意回不来的推辞说法,甚至把保姆叫来了事。
听说这个孩子就是保姆带长大的。
甄尹文重重地叹气了。
结果高奚先忍俊不禁,大家都看向她时才不好意思地用手遮住脸,抱歉。
甄尹文的心里却放松了些,好歹高奚不是很介意这件事的样子,他清清嗓子,这样吧,荼稷你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为什么对高奚这么做,等你说完学校会认真考虑前因后果来处分你。
荼稷拧着眉,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没有理由。他这么说显然让他家保姆着急了,赶忙拍他的背,又向甄尹文道歉:老师对不住,这孩子不是这样的,他可能被吓到了,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才做这种事的,
甄尹文:
莫诲如却冷笑一声:哦?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女儿私底下为难他了?所以他迫于无奈才报复我女儿?你清不清楚这是很严厉的指控,我随时可以告你。
保姆脸都涨红了,不,不是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荼稷道:您不用威胁她,这件事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学校要给我任何处分我都接受。
您听见了?莫诲如严厉的眸子看向甄尹文,不知贵校的处理方案是什么?
大有不严肃处理,她就不罢休的意味。
甄尹文也是心头一紧,知道对方是远近闻名的大律师,且家族势力又很深厚,如果说荼稷配合也就罢了,他偏偏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学校想保他都难。
老师,我能说句话吗?高奚笑着问。
噢,你说。
高奚一边悄悄牵住了妈妈的手,一边和善地说道:老师,我想不管是因为什么,荼同学还没有向我道歉呢,等我决定要不要原谅他,学校再处罚他才对。
确实,如果当事人和解了,学校也不该罚得太过,这样一来,家长方面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