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时候,我以感谢他这几天的帮忙为由,抢着买了单。第一次请老板吃饭,感觉还有点兴奋,有种难以形容的成就感。
吃过饭后我们散着步回公司。茂密的行道树把阳光分裂成星星点点的光,一阵阵微凉的风吹过,稍微带走了夏天的燥热。
“你的住址已经在网上传开了,再住那里不安全。换一处吧,找到新地方前先住我那里。”顾延提议。
我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可我嘴里却说:“那我就给你按日付房租吧?”
“家里的卫生交给你,就当作房租吧。”
我觉得这样也没问题,可又有种怪怪的感觉——家里,我和他的家吗?
忽然我感觉发丝被很轻地拂过——是顾延。他发现我看他,便把手摊在我眼前。他的手心里躺着一片小小的枯叶,应该是树上掉下来,正好卡在了我的头发上。
我伸出手想拿走叶子,指尖在他的手心擦过——他似乎是觉得痒,一下子就把手合上,连同我的手指一起被裹在他手中。
他的手心比太阳还炙热,我觉得我的手立刻就要冒汗了。
我与他视线相对:“延……”
“唰——”久违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忽然有些庆幸这次跳跃,让我把脱口而出的话止住了。
至于“我”会跟顾延说什么,我暂时没法得知。因为现在我正站在片场里,拍摄《尤达的马》里任白的最后一场——尤达送任白到医院。
这里是本城影视基地的医院场景。王导他们还在山上,分了个小组跟着何奇回来拍医院的室内镜头。
何奇在我前身弯下腰:“上来。”我伏到他背上。这场戏不需要什么演技,我只要当个一动不动被随意摆弄的尸体就好了。
拍摄结束后,何奇主动问我:“有心事?不是说了有感情问题就来找我么,还是觉得我不值得信任?”他凑过来,是准备听我诉说心事的架势。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些事,我知道不能做,可是……”
何奇用力拍了拍我的背:“嗨~只要不犯法,就去做吧。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记住,千万别等错过了才来后悔,不然我就要看不起你了。”
可是这件事哪有这么简单啊。
是的,我发现——我很在意顾延。
这实在太离谱了,我这个单身狗,就要这样弯了吗?我有些不确定,又有些不甘心,还想再挣扎一下。
“对了,我今晚有个活动,缺个摄影师,你跟我去散散心吧。”何奇提议。
“不太方便吧,我又没准备衣服。”我知道通常这些活动都是盛装出席的,工作人员也不能穿得太随意。
“这个容易解决,你跟着我就是了。”
我的确不想这么快回家……回顾延的家,所以我同意了。给顾延发了条消息,说晚上跟何奇参加活动后,我便跟着何奇去造型工作室。
大热天的,在我的坚持下,造型师放弃了西装,给我选了领子有一点设计感的浅灰衬衣。他还给我修了眉毛、做了发型,看着的确帅气了不少,让我有种自己是明星的感觉了。
何奇换了一身修身贵气的高定西装,同样是灰色系。我们走一起倒是有搭档的感觉,但我不可能和他一起走。
他走红毯的时候,我便跟其他媒体一起给他拍照。天很热,下车时何奇给了我一把他的应援扇,我便拿着扇风。没想到因为这把扇子,我在进内场时被保安拦住了。
“我是有通行证的,你看这个牌子,是真的。”我扯着手腕上的牌子给保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