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侍卫很不耐烦:「少废话,太子召见她,还不赶紧的……」
「太子??」
李砚卿又是一惊,郑来仪却按了按她手背,站起身来:「带路吧。」
「椒椒——!」
「四姑娘……」
郑来仪转过头,微笑着看向脸色惨白的母亲和姨娘二人。
「放心吧,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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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来仪被双手反剪着推进一间屋子,进门时她被门槛绊住了脚,摔倒在地,被一只明黄色的衣袖靠近扶起。
「快起来!没摔疼吧?」
郑来仪迅速起身,后退两步,警觉地看着一脸热切的李德音。
李德音倒也没急着上前,眼前人已如他囊中之物,却依旧一副高傲冷漠的神色。
他收回手,啧啧两声:「许久不见表妹,你竟瘦成了这副样子,真教孤心疼……」
「太子殿下,究竟所为何事?」郑来仪冷冷打断。
「孤自然是丶是为了救你啊,椒椒!」
「救我??」
郑来仪只觉荒谬,冷冷道,「正旦日的鸿门宴,陷害我父亲的幕后始作俑者究竟是谁,太子殿下以为我不知么?」
李德音眸色一冷,转而便道:「那是郑国公咎由自取!椒椒,大祈正是开疆拓土的时候,他作为右相,为国开源节流乃是份内事,却将大祈的财税牢牢把控有如他郑远持的私产,你可知如今百姓中都如何说——『大祈赖郑公而存』……现在好了,他平野王的财力都能与中央国库比肩!」
郑来仪冷笑了一声。
「不知自己斤两,受人蒙蔽一昧好战,内患未平又有外忧,国库哪里能存的下钱呢?」
李德音的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缓缓道:「……表妹,你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孤可以当做没听到过……」
「我就是说给你听的。」她扬了扬头,神色高傲。
李德音面色一僵,半晌笑出了声。
「……好丶好……你不过是仗着孤喜欢你,孤能成全,今日孤屈尊来这里,就是为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孤知道你和严子确已经解除了婚约,做孤的太子妃,你便能从这里离开,免得来日发配去那不见天日的掖庭,一辈子受苦到死!」
郑来仪抬眼看他,故意道:「我做你的太子妃,我的父兄可以免罪么?」
李德音眸光闪动,面色一时犹豫:「椒椒……」
「倘若我嫁入东宫,太子殿下您的岳父又怎能是罪臣?」郑来仪纤眉高扬。
看她似乎态度松动,李德音思索了一会,换了种语气:「眼下郑国公的罪名尚未定谳,倘若仅仅是贪墨,只要能将侵占的财产退还,孤或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