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丘班诺夫少校有枪——他没带枪——而仅仅是因为俄国人缺少自由,往往
没有积极反抗的观念。他看到了生命的终结。他接受了它。这交通是一个胆怯的人,
但他害怕的只是命该如此。你斗不过命运,他告诉自己。
“那么,丘班诺夫,我们得到的是什么?”问话的人是二局的一个大尉,大约
三十岁。
“找人把它冲印出来。”他递过暗盒,“我认为这人是接头人。”丘班诺夫叙
述了他所见和所做的事情,他没有说他曾把胶卷倒进了暗盒,“我完全是在偶然情
况下发现他的。”他这样结束了谈话。
“我还以为您们‘一’字号的人不懂得怎么干呢,少校同志。干得好!”
“我害怕撞上了一次你们的行动和……”
“现在您可知道了。您必须写出一份全面的报告。您要是和这位上士在一起,
他可以带你去找一位速记员。我也要去组织一个审讯小组。这需要好几个钟头。可
能您想跟妻子通个电话。”
“那胶卷。”丘班诺夫坚持。
“是的。我想自己送到实验室去。如果您同上士一起去,我十分钟后就来找你
们。”
实验室在与监狱相对的另一侧。由于许多工作集中在列福尔托沃,二局在这里
有一个小设施。大尉把实验室技师从工作室找出来,冲洗过程马上开始。在等候期
间,他给上校打了电话。这个“一”字号的人所揭露的还无法估量,但肯定是一件
间谍案子,这种案件都是作为最重要事件来处理的。大尉摇摇头。那匹老战马,那
个外勤军官,在这么件事情上交了好运。
“完了。”技师回来了。他冲好了胶卷,放大了一张照片,还湿漉漉的。他把
放在一个马尼拉纸封套里的胶卷暗盒交还给他,“胶卷是曝光后又倒回来的。我竭
力挽救其中一张的一部分。很有趣,但我看不懂上面是什么东西。”
“其余的呢?”
“全完了。胶卷一见阳光,上面的材料就全破坏了。”
技师还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大尉仔细观察那放大的照片。那主要是一张图示,
还有一些用印刷体写的标题。图上方的字是:明星总体设施#1,另一个标题是激光
阵列。大尉骂了一声,就跑步离去。
大尉回来的时候,丘班诺夫少校正在同审讯小组的人在喝茶。情景是同志式的。
以后友好程度还会加深的。
“少校同志,您可能发现了极为重要的东西。”大尉说。
“为苏维埃服务。”丘班诺夫平静地回答。这是完美的回答——由党建议的一
种回答法。他可能跳过中校而成为上校……
“让我看看。”审讯组组长说。他是一位上校,仔细地检视了照片,“全在这
里?”
“其余的都被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