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满池的荷花怒放,菱叶萦波,莲叶田田,一阵阵香风扑面。
「哥哥,那两个图罗奸细,拷问出什么来了么?」
郑成帷摇了摇头:「大理寺将各种刑都用过一遍,那二人嘴紧得很,半个字都没吐。」
他见郑来仪面色沉郁,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两个人并未牵扯到槊方,我相信舅舅也绝无可能做出勾结外敌的事情!」
郑来仪心中只是忧虑更甚。
那二人倘若真的攀咬起朔方节度,她反而能松一口气,这样宁死不招认的行径,只会让人觉得他们是在保护着谁。
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我也相信舅舅。」
「好啦!难道你也和小娘一样,是来给我打包上十七八件行囊上路的么?」郑成帷见妹妹声音低低的,便玩笑着逗她,却见她真的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
「哥哥能否帮椒椒一个忙——」郑来仪掌心摊开,伸到郑成帷面前,「把这个,还给你们指挥使,行么?」
郑成帷看着她手上那枚禁军指挥使的腰牌,面露狐疑:「这……这腰牌,怎么会在你手里?」
「说来话长,回头再说吧……你们同在禁军,帮我还给他吧?」郑来仪皱着眉,又朝前伸了伸。
郑成帷却背着手,后退一步:「指挥使的腰牌,我们是不能擅动的,你从哪里拿来,就还回哪里去吧。」
郑来仪看出兄长眼中的促狭,瞪了他一眼,把腰牌收回,转身往回走。
「所以这腰牌,真是叔山梧亲手给你的?」
郑成帷好奇心被勾起来,跟在郑来仪后面追问。她脚步不停,一个劲地往回走。
「我还以为兄长跟那些整日好打听的长舌妇不一样,看来是椒椒看错了!」
郑成帷哭笑不得:「我怎么就长舌妇了,不是关心你嘛……」
郑来仪脚步一定,转头气鼓鼓地道:「兄长不帮我忙,下次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不帮你!」
「哎——椒椒,兄长不是不帮你,实在是我们指挥使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我也很少见到他呀!」
郑来仪压根不想听他的辩解,脚步如风地出了荷安院。
第40章眉睫上还挂着未拭尽的水珠,唤她的声音里也带着潮意
天气闷热的午后,贾二缩在北衙司的门房里打着瞌睡。
外面蝉鸣一声高过一声,他烦得不行,猛地站起身来,提起靠在墙边的长枪就往外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