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里,这人和死刑犯没有任何差别。
他可以不杀了对方,但他也看不惯对方视生命如蝼蚁,轻易地夺走他人的性命。
“郎君,我们该怎么下手?”将手中的弯刀换了个姿势,阿锦面向许黟,眼里期许地催促了一声。
“刀拿稳了。”许黟抬起脸笑了笑,温和补充,“不稳也没关系,反正都是要流血的,多流一处罢了。”
他点到为止,手指将将要落在对方绑起来的手臂经脉内侧,示意着阿锦可以开始了。
两人配合默契,让土匪老大真的以为就地处理了他。
这下子,他是真的慌了。
想象着他将一点点地流血而亡,那画面便毫不留情地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就在阿锦拿着弯刀快要抵上他的臂膀,土匪老大急促大喊:“我说,我什么都说!”
见此,阿锦轻笑了一声,将弯刀收了回来。
“说吧。”许黟冷淡道。
土匪老大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眼神惊恐地盯着那近在咫尺的弯刀。
但他天生恶种,岂会就这么轻易地妥协,偷偷地留了个心眼,诚惶诚恐地报了个方位。
“寨子就在西头山上,快要到时可见到一棵大树,绕过它便能到。”土匪老大说着。
许黟挑眉问他:“可有说谎?”
土匪老大赶忙说道:“好汉如此英勇,小老弟哪敢说谎,要不然,我来给你们带路。”
颜曲月目光落在他长满络腮胡的脸上,冷笑着说:“要是你敢说谎,就不是血流尽这么简单了。”
土匪老大呵呵地低头道:“不敢,不敢。”
几个人没有真的相信他说的话,许黟去到车厢,又取了一条藤篾丝回来。
诸多藤类都能编织成绳索,做成的绳索坚韧牢固,而藤篾丝在遇水后会收缩,使得被绑住的猎物和人类会感觉到更加紧绷,难以松开。
许黟手里拿的这条,本是阿旭和阿锦他们用来编织笼子的。
有一回,他看到他们搓成长条的藤篾丝,拿着来临时绑挖采回来的药材,发现比麻绳、草绳更加牢固之后,他就让阿旭多做些备用着。
想着用来绑土匪,也是另外一种物极所用。
“好汉,怎么还要绑我?”土匪老大惊讶,挣脱着想要起来,被许黟一拳打了回去。
他跌倒在地,被许黟一轮轮地捆着:“那绳索不利索,要是把你放跑了怎么办。”
土匪老大:“……”好狡诈。
许黟把人绑好了,拖着他往下面走,来到车厢前,让小黄过来。
小黄龇着牙,在土匪老大的面前来回走动,瞧着凶悍极了。
旁边,还另外躺着好几个陷入昏迷的土匪,那几个人都被用了药,捆住了手脚,亦是跑不了。
土匪老大见状,有些不甘心地暗道,这回真的栽跟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