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年纪不小了?”陈安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啊。”算上重生的八年,她现在都快三十了。
“那我比你大两岁不是老太婆了?”陈安茜骂道,“苏茨藜,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你才二十二岁,就打算余生都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朝夕相对?”
“安茜,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自己深爱的人的。”当初她遇到的时候没有珍惜,如今已追悔莫及了。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将就啊,阿藜,你到底怎么了?”陈安茜很疑惑,为什么眼前的苏茨藜会有一种历尽沧桑的疲惫?
“安茜,我跟你不一样啊。”她再世为人,虽说有年轻的外貌,心境却是很老了,“我累了,不想折腾,也不敢折腾了。”
“好累好累。”
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苏茨藜醒来的时候陈安茜和凌风已经走掉,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打碎的瓷碗也清扫了,厨房也干干净净的,好似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然而——来过就是来过,有些痕迹是怎么也无法抹掉的。
“阿藜,我走啦,见昨天你睡得晚就没叫你。苏妈妈的事我听二哥说了,你想开些,一切向前看。
PS:这次任务紧,下次再找你玩。”
苏茨藜看着纸条,心中为陈安茜担忧。以她的出身,凭着陈老爷子和两个哥哥的势力,军校毕业后想去哪里不可以?偏偏追着凌风去了广西那么艰苦的地方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修成正果。
罢了,像她那样心中充满阳光的人应该会有好结果的吧?
苏茨藜吃完早餐按老爸的吩咐打包好了要带走的东西,锁好门,路过门外的桃树时停留了一会儿,想要摘上几个最终放弃,骑上摩托扬尘而去。
如今的桃树早已承受不住她的体重了。
一天之计在于晨,村民们都已经起床开始新一天的劳作,村里的广播适时的响了起来,刘若英清澈的嗓音断断续续传入苏茨藜的耳中:
那个永恒的夜晚十七岁仲夏你吻我的那个夜晚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那时候的爱情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你是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感伤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
那个为了载她回家现学骑车结果摔断胳膊的人,
那个满脸通红接住从桃树上掉下来的她的人,
那个在中考前夕陪她逛夜市的人,
那个送给她刺梨发卡的人,
那个在元旦节篝火晚会上吻她的人,
那个跟她说“我好喜欢你”的人,
那个与她耳鬓厮磨,日夜相守的人,
那个转身愤然离去,丢给她一句“你根本不爱我”的人。
如今到哪儿去了?
她好想问问那人,你,如今还好吗?
☆、旧地重游
六月的时候,苏茨藜收到了刘明亮的喜帖。大红色的封面,里面用烫金字体上印着“兹有刘明亮先生、梅晓阳小姐,于2012年7月23日农历七夕,北京XX酒店举行新婚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