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对不起,我没站稳。对不起。”江俊泽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好似被火撩了一样。
玉籽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被压得有些麻的肩膀,斜眼瞪了江俊泽一眼,然后快步走到玄关处,江俊泽以为她要出去,感觉跟在后面,生怕被落下,谁知玉籽从衣架上扯下江俊泽的外套,口罩和眼镜,又揪着他的袖子,把他从玄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出了门,江俊泽站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玉籽撇下他的外套,不耐烦的说“滚,有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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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们不是要去商场?”江俊泽不死心的问。
“我就是跟阿猫阿狗去商场,也不跟你去,快滚,不然我报警了。”玉籽指着大门,让江俊泽麻溜的离开。江俊泽见玉籽在气头上,自己如果不离开,玉籽只会更生气,他也只好捡起衣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玉籽家。
玉籽一直在门口,见江俊泽的车开走,才转身进到屋里,正要收拾收拾去商场一趟,电话响了,屏幕上,写着的是焦通的名字。
玉籽本来就想出门,就和焦通商场里的咖啡馆了,玉籽到的时候,焦通已经在这里了。手边的咖啡冒着烟,看样子是刚刚到。
玉籽坐在焦通面前,焦通的表情很不好,一直以来,遇见玉籽,他都是笑眯眯的,今天的表情格外严肃,玉籽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他找自己是做什么。
服务员送上玉籽点单的咖啡,在此之间,焦通一句话都没说,一直等玉籽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两个人已经这么一语不发的,坐了快五分钟了,玉籽坐的都有些心虚了。
“玉导演”正当玉籽思考要不先开口的时候,焦通突然开口道。
玉籽有些慌张,立刻放下手里的杯子“是,是我”
“我刚刚从江俊泽的电影片场里回来。”焦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疲倦。
玉籽点头,说“因为我,给你和剧组都添麻烦了。”
焦通摇头“我来的时候,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事其实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应该,在这里质问你。”
玉籽越这么听他这么说,越心虚“不,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就是我最近有些心情不好,江俊泽嘛,就想要开解开解我,所以有些不守剧组和你的规矩。我会很快调整,让他尽快投入到剧组的拍摄和你安排的工作里。”
“这些不都是江俊泽乐意的吗?他昨天拍了一整夜的戏,就为了把进度赶出来,陪你一天,晚上再回剧组,继续赶拍。”焦通见到了江俊泽的痴迷和付出,都不忍心责备怪他。
“还有这样的事”玉籽心里想,怪不得今天见江俊泽很疲惫的样子。
“我说这些事情,不是让你心里有愧,不是给江俊泽抱不平的。而是江俊泽有了,对于工作来说,更重要的事情。那么要求他去做对他不重要的事情,就是牵强人意了。他今天自己驱车一百多公里从剧组赶回来,我都害怕他在路上会出什么事情。那样的话,逼着他工作的我,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了。所以我现在不想做这个恶人了,江俊泽是我负责的第一个艺人,我本来发誓,要把他负责到底,但目前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他进这行的时候,就很茫然,以他的能力,做明星,拍电影电视剧什么的,都不过是他工作而已。我不想拦着他,做他真正喜欢的东西,所以,我放了他。”说完,焦通站起身准备走。
玉籽深吸一口气“你既然要走,又跟我说你走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你又为什么要跟我说,道德绑架?还是让我去好好规劝你都劝不住的江俊泽?”
“你说什么?”焦通本来心绪难平准备离开,他今天来找玉籽,本来是想请她好好劝劝江俊泽,让他专心工作,抓住眼前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可是他见到玉籽,又觉得,这些事拜托给玉籽,也实在是不应该,对于江俊泽来说,工作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真心喜欢的东西。而自己又不想做那个强加给他压力的坏人,那么自己干脆就离开吧,他刚从说这些话也就是这个意思。
而玉籽,突然这么说,让他突然有些生气,只见玉籽继续说“是我缠着那个傻小子吗?他不去工作来找我,那也是他的意愿。你走还是留,都跟我说不着,你现在跟我说,又希望做什么?你不觉得江俊泽更开心了吗?他的人生总是充实了吗?我认识他不过半年多的时间,他那时候是很听你话的,行程走的非常顺利,他也在意你的意见和说的话。那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你是那个阻拦他,去追求他所爱之事的恶人呢?我手受伤在国外住院的时候,我的主治医师,正好是江俊泽的学长,拉着他给自己帮忙,在诊室里,认真专业的江俊泽,才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你跟在他身边那么久,我不相信对医学那么感兴趣的他,你没见过。如今,他一不听你的,你就拿他对你的尊重在意,要挟着要走,对一个人死心,是不会再去他在意的东西面前,自取其辱的。而是悄然离开。我因为知道江俊泽对你的在意,我三番四次的劝他,让他听听你的想法,我想他应该没少跟你沟通,他之所以白天来找我,晚上拍戏,也不过是因为在意你的想法。你也知道他做这份工作,并不开心,作为他的朋友,兄长,你就应该鼓励和引导他,去做真的让他开心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给他在意的人添堵。你希望我怎么样?跟他冷战?消失?然后江俊泽又成了那个任你摆布的小鬼?焦通,我一般很少会跟人吵架,因为我觉得愚蠢的人,跟他说话也只是浪费口水。现在看来,我还是没能修炼到那种会无视愚蠢的地步。你啊,真的是爱耍无赖。”说完,玉籽舒了一口气,感觉心头有些畅快,随后心口又一惊,她刚才,好像拿焦通出自己的闷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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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焦通抿着嘴,转身离开的背影,玉籽长叹一口气,然后力竭的瘫坐了一边的沙发上,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如此对一个人,玉籽想追上去道歉,但是,她又觉得自己虽然说得有点过,但是,确实没说错什么,只是用了这么激烈的方式,说了她从来不会说的事情。
焦通喘着粗气从咖啡馆里出来,一气之下拿起手机,却不知道打给谁。玉籽的话还在耳边,自己真的那么做了吗?用自己的离开,反复绑架了做着不喜欢事情的江俊泽?他又觉得,自己真的那么想了,那就是玉籽能够离开,江俊泽继续回到原本那个努力工作,闷闷不乐的样子。自己真的是那么恶劣的人吗?
正当他想不通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江俊泽,他有些机械的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江俊泽活泼又抱歉的声音“焦哥,是我呀,我,你先不要骂我,你等我说完一起骂。我这次又要对不起你一次。我明天陪着玉籽去趟欧洲。她这段时间,一直在为去欧洲解决的事情烦心,饭都吃不下,我看着很难受。我知道我跟她去,也帮不到她什么,但是我想,就算是只是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也好过在让她自己去面对。好吧,我保证,我回国以后,立马进组,你和导演不让我出来,我绝对不出来。导演那边,我已经亲自打电话去道歉请假了,导演虽然很生气,但是男主角那家伙,过几天有活动,要抓紧拍摄,所以这几天我的戏份本来就少,倒不如等我回来,集中拍摄最好。你不担心导演那边了,打电话过去也只是挨骂。好不好,焦哥,焦哥…”最后一声焦哥,江俊泽已经全身力气在撒娇了。
焦通皱眉,神情复杂的说了句“好,早去早回”
“谢谢焦哥,我给你带礼物,你喜欢吃的那个巧克力,我给你人肉扛一箱子回来,挂了,我快到家了,困得我真的快睁不开眼睛了。”江俊泽很高兴焦通同意,同时还有些好奇,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但是他可没傻到去问。
“你小心开车,注意安全,早去早回。”焦通忍不住交代。
“遵命,我已经到家了,放心吧。”江俊泽一个转弯,开进自家的地下停车库,焦通听见车子熄火的声音,才算是放下心来,挂了电话。
江俊泽挂了电话,打着哈欠从车里下来,推门走进电梯间,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等电梯,是疲倦坏了,但是突然想到刚才玉籽担心自己拍摄,所以不让自己跟着的事情,又给玉籽发了个短信。
玉籽站起身准备离开咖啡馆的时候,收到了江俊泽的短信“玉籽,我已经跟剧组请好假,焦哥也同意,让我早去早回,你不用担心我的事情,就让我陪着你,好好的处理完你的事情,然后高高兴兴的回来,我还等着跟你继续拍完我们的片子呢。今天张米还跟我说,在家都快闲出霉点了呢。”
玉籽看完短信,想到焦通刚才说的,江俊泽为了来自己这里,一夜都没有睡,还强打着精神管自己的事情,心中的情绪翻涌,那种心疼,愧疚和,和一丝丝甜蜜掺杂在一起的感觉,真的让她无法招架和思考。
江俊泽洗漱好后,总算是躺在了床上,此时天已经黑透了,他的眼皮也已经上下打架,但是他还是强打着精神,因为他还想等着玉籽的回信,就当他马上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叮咚一声,是玉籽的回信,江俊泽的眼睛立刻睁开,看到回复后,他嘴角带笑,眼睛立刻就闭上,眨眼间就睡着了,手机屏幕还没灭,上面的回信只有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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