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山道崎岖,松林茂密,又兼之月光昏沉,很容易迷失了方向。
幸亏流影是匹识途的好马。
踢踢踏踏地踩在雪地里,时不时甩两下尾巴,欢快得很。
封华被程惜风箍在怀里。
望着头顶月辉清朗,夜色如墨,心中悲凉,又恹恹地吐出一口血来。
她本金枝玉叶,奈何要来野合。
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把玄国的郑大人和王大人翻来覆去骂了个遍,决定回去就向她爹打小报告。
这都叫什么事啊?
淮山虽然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山洞却不少。
程惜风挑挑拣拣,最终选了个靠近悬崖的。
洞内干燥宽敞,光线良好,还贴心的自带一堆干草,简直不合理到了极点。
封华一口气没提上来:“你提前准备的吧?!”
程惜风喊冤:“那我干嘛不带一床被褥来,要用这东西凑合?”
野合还有自带被褥的。
封华以手捂胸,感慨玄国真是人才济济,卧虎藏龙。
像北昭这种穷不拉几的乡下,果然没法跟西陆第一强国相比。
西陆第一强国刚刚完成了割地赔款的壮举。
玄王意气风发,豪情万丈。
虽然国土面积直接缩水了十分之一,连凤阳镇都拱手送人。
但是——
但是我的皇位保住了呀!
玄王一想到这个就乐不可支,赶紧给自己倒了杯公元前700年的美酒压压惊。
相比玄王的欢天喜地,封华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程惜风一腔邪火压不下来,简单拾掇了下洞内,就把她提溜进去,两人在干草堆上滚作一团。
他是武将出身,力气大得惊人。
一下子抱过来,封华只听得骨骼发出一记清脆的‘咔擦’声,仿佛身上压了头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