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思考了一下,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
然后封华就表示,北昭可是一夫一妻制。
就算你想嫁我,我还不愿意娶呢。
我家阿风虽然凶得要死,脾气又大,骑在马上捅人的样子那叫一个辣。
又飒又狠,还特别粘人。
我爹一辈子靠谱事没干过几桩,把他抢回来是此生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
最关键的是……。
封华提醒太史令大人:“您今年都二十八了。”
虽然程惜风也比她大三岁,他俩这组合算年下攻,但大十岁岂不是要叫‘叔叔’了?
封华说,您可饶了我吧。
哪怕您长得貌美如花,文武双全,我也啃不动呀。
这就有点伤人了。
温予自诩风流浪子,也于殿前舞剑,一顾倾城,引得多少贵女芳心暗许。
既能吟诗作画,亦曾血染黄沙。
褪下朝服换上战袍,打得北昭丢盔弃甲,逼得雍国节节败退,同样是这样一位风雅无边的青年。
“君乃贤士,”
封华叹息了一声,“积重难返,社稷倾頽,本来就是天命。”
她问:“您为何要逆水行舟呢?”
月光下,青年一身繁复的青色华服,宽大的袖子在风中猎猎作响。
闻言,他微笑起来。
温予本就生得俊美,那样内敛而温柔的笑容,令他整个人都生出了一种无法逼视的高华感。
“啊,我知道。”
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王朝命运的男人说:“但……那又如何呢?”
“你不可能赢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温予极轻地说了一句:“食国禄,报国恩。”
“愚忠而已。”
封华说完,却忽然想到,自己第一次与程惜风相遇的情景,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那个鲜衣怒马的年轻将军,跪在永安帝面前。
明明满身血污,背后却仿佛插了一把剑,脊背挺直,不可摧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