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等他们都成了家,那么她就是不过生日,这府里也****热闹了。
夜里拿着一撂庚帖左看右看,到了翌日早上,还在几个人选之间犹豫不决。
正好程淑颖过来请安,她就抛出两张帖子在她面前道:“你跟京师姑娘们都熟,这李家的姑娘和刘家的姑娘,你觉得哪个擅持家些?”
其实她也知道跟这丫头讨不了什么主意,可是她既没有婆婆小姑可作商量,又没有妯娌可以提供建议,虽有个沈曼是贴心的,到底她一个外姓的未婚女子又不合适。
程淑颖拿起来看了看,说道:“李家姑娘原先跟她们姨娘吵过架来着。胡家姑娘不爱说话,一棒子打不出半句话来。”
冀北侯夫人拿帖子拍她:“说话老这么口没遮拦!”
“本来就是嘛!”程淑颖坐下来,托腮道:“我觉得母亲看的这些人都没有一个合适。”
冀北侯夫人笑了一下。
“不如就许曼姐姐好了。”她又说道。
冀北侯夫人抬头望着她,还没有说话,冀北侯就哼着曲儿从外头走了进来,说道:“那怎么行?”
程淑颖撅嘴站起来:“怎么就不行了?沈家既然出了个母亲这样的姑太太为侯夫人,就不能再出个当世子夫人的姑奶奶么?而且曼姐姐可是沈家这辈姑娘里最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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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 跌的好帅!
“反正就是不行!”冀北侯揣着手,去逗窗下挂着的鹦哥儿。“我冀北侯的长子,当然得娶个完美的姑娘当媳妇儿!再说了,她自己都不想嫁人,你这分明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简直一点都没有给自家女儿留面子的意思。
程淑颖生气了,站起来瞪她一眼,出了门去。
到了院门外,却正碰上房里丫鬟急匆匆迎上来:“姑娘,世子妃请您过王府说话呢。”
太阳渐渐高升,两棵抽出嫩芽来的柳树将古朴的六安胡同添上几丝春意。
穿着圆领大襟衫的宋澈带着作家丁打扮的商虎他们几个坐在露天的茶棚里,点了一壶比姥姥还老的碧螺春,一面听着周边茶客们吹山海经,一面望着街对面的杂货铺子。
徐镛前几天搜罗了一些关乎马三爷和六趾人的讯息给他,——虽然那脚印出自海津卫所,可是从他们总能够准确捕捉到卫所行动,以及宋澈踪迹看来,此人应该是常呆在京师的。否则的话他又如何能在第一时间在宋澈出外的时候策划行事?
徐镛认为此人不但身在京师,而且应该还跟朝官们有接触。
宋澈深以为然,所以近日就带着人干着这盯梢的勾当来。
今天盯的是徐镛送过来的名单里最后一个,已经在这六安胡同开了十年有余的杂货铺的掌柜扈九。
扈九是个四十余岁的白面汉子,常年和和气气。一口官话虽然流利却并不地道,夹杂的乡音却听不出来是哪里。有人说他来自川蜀,有人说他来自黔南。还有人说他来自滇西,每次问到他自己,他总是会笑呵呵地说他也不记得了,因为他打小流离失所,已经不记得去过多少个地方。
徐镛之所以会把他列在名单之内,并不是亲眼看到他长着六根脚趾,而是曾经有人在他们家屋里发现过有六根脚趾的脚印。但提供线索的街坊却说他当时的回应是他们看错了。
有没有看错。自然是查过就知道。
“怎么还没出来?”宋澈望望头顶,太阳已经升了一杆子高了。那小子也已经进去有一两刻钟了。
“快了快了。”商虎探头望了望,“已经能看到枫少爷站在门口了。”
没错。这次除了他们几个,他还把叶枫那小子给拎了出来!他也是很记仇的,上次他被徐滢折磨了那么一大晚上,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罪魁祸首之一?如果不是他缠着习武。如果不是他不听话地把事情抖落出去。他是根本不会倒霉的!
他不是要习武吗?哼哼,那就把他拎出来当当跑腿好了。
所以他就派了他假装修鞋匠,过去设法除了扈九的鞋子以看究竟。
本来他也想过趁夜偷偷潜去扈九住处看他的脚,可是那样未免容易打草惊蛇,他的目的是把这颗毒瘤连根拔掉,可不是逼得他们越藏越深。
抬头看去,那小子还在跟扈九吹着什么,手舞足蹈地看着就像个十足的小骗子。
“马行千里要好蹄。人行千里要好鞋,扈掌柜。别看你这靴子看着不错,可实际上已经快脱线了,两只靴子我只收您五十文,这么便宜的价格,您可不能再嫌多了!”
叶枫站在扈九面前口沫横飞,双手摊开拦住他去路。
店堂里这会儿只有三两个顾客,由伙计招呼着,都看笑话似的往这年轻人望来。
扈九看得出是个久经世故的生意人,即便是被他缠得无法脱身,八字胡下也还是有着抹不去的笑容,“年轻人,我这靴子乃是街口老陈给我特制的,陈家世代制靴,功底十分扎实,莫说我真不需要修鞋,就是要修,我也是送往他那儿去。”
说着笑眯眯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推开,转身又往内堂里去。
叶枫也跟进去:“那我只收你四十文啊!”
“四十文也不修。”
“那你多少钱修?”叶枫像个跟尾虫似的进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