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也真的是觉得自己掐住了女儿的七寸,自家女儿自家知,从小到大,能让女儿如此上心的人有几个?她能认那个小丫头做干女儿,能为了那小丫头和自己的亲哥哥杠上,就说明了这小丫头在女儿心里的位置是极重要的,嗯,反正比她和儿子在女儿心里的位置重要。
至于女儿为什么对一个小女孩儿那么看重,说真的,她想不出理由,最后的总结就是,女儿这样的怪脾气,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而那个小丫头的长相她必须承人,是少见的美人儿,那么,女儿对她那么好的心思,不就是昭然若揭了么?
要不说,龌龊的人就愿意把人往龌龊里想,一个做妈的,去这样揣测自己的女儿,也是没谁了。
金万红气得嘴唇直打哆嗦,说真的,这些年下来,各种流言听的已经让她麻木了,也真的很少有什么话能真正的引起她的怒气来了,而现在,她的亲生妈妈,就成功的做到了这一点儿。
她又不傻,她妈那含沙射影的话,她要是不明白,可真就活这三十多年了!
说真的,这会儿她真的真的觉得,无论别人怎么说,她都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她的亲生母亲!
当然,她也知道,和她妈这样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是以,缓了好大一会儿,金万红眸色冰冷的看着胡杨梅道:“有胆儿你就去散布谣言,正好,你就可以和金万军一起去作伴儿了!”
“你……”没想到女儿会这样说,胡杨梅得意洋洋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她当然不会以为女儿的这句话是在自己过干瘾,她又不是不清楚乔家的实力,说真的,给她个胆儿,她也不敢真的去那样做,刚才那么说,只不过是故意威胁女儿,以为女儿会关心则乱罢了。
在搞不清楚乔家对夏洛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的情况下,她才不会去做作死的事儿呢,丈夫已经明确告诉过她了,要是她敢再插手儿子的事儿,俩人就直接离婚,好日子过惯了,让她再过回穷苦日子怎么可能?就算是为了儿子,也不可能!
看着胡杨梅那一脸复杂的神色,金万红心里涌上一阵悲凉,成为这样女人的女儿,是何等悲哀的一件事儿?
如果这不是她的母亲,她完全可以把她扔出去,可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牵绊着,哪怕她再生气,说再狠的话,都不能真的对她动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儿恶心人!
可是,无论心里如何悲凉,金万红都不会再在这种问题上去做无用功的质问,也不想再和胡杨梅多说一句话,想想金万军已经伏法,她也就没必要再躲在这儿,叹口气,金万红起身往卧室走。
结果,等她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胡杨梅在一脸慌乱的听着电话,看到她手里提着的行李箱,三两步来到她身边,一把拖住了她的胳膊:“你要去哪儿?”
“既然两看相厌,又何必凑在一起互相恶心?”金万红神色淡淡的看着她“妈,以后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见面了,我们没有做亲人的缘份,就不必强求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金万红心里涌上一阵钝钝的疼,每个人,都有自己最为敏感的在意的事情,而她,从小到大其实最渴望的就是来自于父母的爱。
小的时候,看到别的女孩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依偎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天知道她有多羡慕,可惜,能依偎在妈妈怀里的永远是哥哥,而她,只要一靠近妈妈,就会被妈妈厌烦的推开。
随着年纪的增大,虽然她不再像小的时候那样渴盼来自于母亲的爱,但是,她心里明白,压在内心深处的渴望,依然是那么的强烈,而这次,她的母亲终于成功的在那道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在明知道哥哥想要害死她,明知道她为什么那样做的情况下,母亲对她只有质问与辱骂,她还有什么好期盼的?
当然,很多年以前她就已经不再期盼了,只不过,心底还是仅存了那么一丝侥幸的,因为有些人会随着年纪增大有一些改变,而现在看来,在她这儿,那丝侥幸应该是不存在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是不存在的,又何必去做无谓的等待?
只是,她想做的事儿,却不是胡杨梅想要做的事儿,这会儿就皱眉看着她:“我怎么养了你这么独性的玩意儿?你哥刚出了事儿,你就想扔了我和你爸自己去过逍遥的日子?”
她这个妈,任何时候,都能挑出她的错,找出自己的理,金万红已经懒得去辩解了,就淡淡的看着胡杨梅:“妈就当没养我这个女儿好了。”
“养了就是养了,怎么可能当做是没养?”摆摆手,胡杨梅一脸不耐烦的道,“算了,你哥的事儿你不想帮忙妈再想别的办法,但现在你表哥他们的事儿,你必须管。
那乔家跟疯狗似的,竟然咬上了你表哥,你说做生意的有几个不偷税漏税的?又有几个不行|贿的?你就去找你那个干女儿,把这事儿摆平就行了,也当我没白养你。”
金万红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妈,刚才你不是嫌我诅咒嘛,现在这不还真的应验了,你是不是有一种想要掐死我的心情?”
“行了行了……”胡杨梅哪能不明白女儿这是故意的气她,努力压着心里的怒气,好声的打着商量,“算妈求你了,好不好,你姥姥家过不好咱们娘俩也没有靠山,对不对?
不说别的,看看你大伯和小叔他们家,咱们已经被落的够远了,要是咱娘俩再不团结起来,那以后,咱们在金家可真的就半点儿地位都没有了。
你姥家不像你大伯娘和小婶的娘家那么有背景,这些年,好不容易凭着你舅他们的努力也做出了点儿成绩,这要是你表哥他们也进去了,胡家这些年的发展可就白搭了!”